在夜晚,月光透过云层,轻轻洒在朔方郡的街道上。
一个神秘的身影在暗处悄然出现,在月光下,那身影若隐若现。
此时,金溪客栈内,气氛与外界寂静的氛围截然不同。
萧挞凛站在常惠的房内,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说道:“常大人,草原已近在咫尺,这和盟书即将送达伊稚斜大可汗之手。你的功绩,远不止于功勋,我们草原人可是会感激铭记你一辈子的,你是中原百姓的守护神啊,他们也会感激你的。哈哈!”
常惠脸色铁青,双眼怒火,狠狠地盯着萧挞凛,怒斥道:“你...这个无耻之徒,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萧挞凛看着他满脸因愤怒通红,更是开心,“我本就不愿来。若不是为了…,呵!不过常大人,你最好妥善保管这和盟书,若有闪失,你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常惠讽刺道:“萧挞凛,你以为你们草原人现在可以支手遮天了吗,老夫我可有预感,不说别人,单单是你,怕是时日无多了!”
萧挞凛闻言,“预感,呵!常大人若您的预感真的有用的话,大汉王朝也就不会亡国了,我们这一路,那些中原百姓也就不会任我摆布了,我对他们可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常惠想起这一路的百姓遭受道这个禽兽欺辱,可他却是无能为力,心下痛苦。
可面对萧挞凛,常惠依然是面不显露,威胁道:“萧挞凛,你行不行,你和你那些草原蛮人,早晚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正所谓,老天有眼,报应不爽,你们的报应也就在来着的路上,离你们不远了。”
“报应,这是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常惠啊,我可真没想道,你竟然这般天真,若有报应,我萧挞凛满手鲜血,早就该在很多年前就死了,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不过,再过几日,你,常惠,常大人可就算是中原人的千古罪人了,到那时候,被千万人唾弃,我可是会好好活着,看你的笑话的呢。”
萧挞凛大笑着转身离去,门被猛力关上,笑声在客栈中回荡。
“哼!这些草原蛮子,若不是为了大汉的基业和百姓,我又怎会受你们摆布!”常惠脸色阴沉,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一道轻灵的身影,迅速从窗户掠过,进入房内。
赵熙面色清冷,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情感,“常大人,久违了。”
“小姑娘,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在老夫的房间?”常惠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蒙面的年轻女子。
赵熙的眼神冷漠而难以窥探,在常惠询问的目光下,她缓缓揭开面纱,露出那张精致的面容。
常惠看清她的脸后,整个人激动起来,唇角的带着高兴的笑意,那是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
随后,他慢慢闭上双眼,任由眼眶里的泪水滑落。
睁开双眼后,常惠连忙跪地行礼,声音微颤道:“小帝姬您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臣常惠在此向昭阳帝姬致敬,帝姬千岁、千岁、千千岁,请恕臣刚才的无礼和冒犯之罪。”
赵熙轻轻挥手,示意常惠起身。“常大人,请起。”
常惠起身后看着赵熙激动地说。“多谢昭阳帝姬,帝姬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苍天有眼啊,先帝若泉下有知定能安心了。”
赵熙冷静的注视着常惠,仔细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语气平静道:“常大人,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和盟书的事。”
“是,微臣明白。小殿下,请随微臣到桌案前。”常惠微微弯腰,伸手引路。
两人走到桌案前,桌上放置着赵熙在朔方郡外所见的那两个金匣。常惠小心翼翼地取出和盟书,递给赵熙。
赵熙审视着那份和盟书,眼中怒火燃烧,似乎下一刻就能将手中的纸张化为灰烬。
“李林甫,你竟敢做出如此丧权辱国之举?中原五个城池的统治权,通过这份的契约,你就这样拱手让与伊稚斜,让与草原,好一个贼人!”
她紧握和盟书的手颤抖着,显露出她正竭力抑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常惠温和地安抚着赵熙,“帝姬,请您先保持冷静。听微臣一言,这五座城池的统治权,正是和盟书的要害所在。只要这份和盟书在您手中,那些城池便是您的囊中之物。即便伊稚斜再有通天手段,也无法从您手中夺走。我此行护送,旨在将这份至关重要的和盟书交托给值得信赖的人,以助我大汉复兴。现在您来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赵熙深思之后,情绪平复,她感激又带着些许担忧地望向常惠,“常大人,这份和盟书我将带走。那你又有何打算?”
"帝姬,无需过分忧心。在离开京师之前,我已将所有事宜布置得细致入微。请看这个。"
常惠转身从行囊中取出一份和盟书的复制品,详细地解释说,"这份契约乃是精心伪造之物,其上的印鉴虽与真品相差无几,但除了我之外,只有那五位城池之主能够洞察其伪。"
赵熙向常惠深深地鞠躬,表达出由衷的歉意,“常大人,您为我国,为大汉,为中原尽心竭力,昭阳之前对您有着些许误解与防备,实在是昭阳的不是。"
常惠急忙扶起赵熙,关心地询问她的下一步计划,“帝姬您太过谦虚,这些都是臣子的分内之事。敢问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赵熙思索片刻后冷酷道:“这份和盟书对我复国实为一大助力,但目前不易打草惊蛇,还需等待时机来临,到时我与皇长兄和宇文将军,在率领这五座城池的军队,攻回京师,直取李林甫首级报仇复国。”
常惠嘱托道:“帝姬,与太子殿下在复国之路时,定要以自身安危为主啊,你们可是大汉皇室最后的血脉了,定要好好活。”
赵熙颔首道:“常大人放心,昭阳明白。”
常惠闻言,笑着回道:“好,好,若是先帝见到帝姬如此,定会欣慰的,您可是他最疼爱的小殿下啊。”
赵熙听后,忆起父皇,眼框含泪。
至逃亡以来,她无时无刻,不想念她的父皇啊,那个最疼最爱她的父皇。
午夜梦回时,她常常梦见父皇再和她说,让她不要报仇,不要以为复国丢了性命,让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着。
可是父皇,熙儿亲眼看着你和几位皇兄,还有皇奶奶惨死在我眼前,这个仇,熙儿如何能忘,若不报,往后熙儿又能如何好好生活。
杀亲亡国之仇,必报之。李林甫、伊稚斜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父皇,你在下面等着,熙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到时候,我和皇长兄再把母后和五皇兄找回来,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常惠看着出神满眼泪水的赵熙,心下后悔,就不该在昭阳帝姬面前提起先帝,让小殿下伤心
“帝姬,都是微臣的错,让您伤心了。”
赵熙听后回神,用左手擦了擦眼泪,摇摇头说:“不关常大人的事,这是我有些想念父皇罢了。”
常惠安慰道:“先帝定不舍小殿下您为他伤心的,所以殿下别难过了,若先帝在九泉之下看到了,定会自责的。”
自昭阳帝姬出生以来,汉愍帝赵裕便带她如珍宝十分疼爱,甚至比皇后对昭阳帝姬还要疼爱,不舍她委屈半分。
赵熙点了点头说:“昭阳明白。”
擦干眼泪后,赵熙向常惠打听贾谊的下落,“常大人,你可知贾谊贾太傅的下落吗?他可曾有危险?”
常惠回道:“听闻贾太傅,在草原人攻打京师之日,被奸贼李林甫所擒于宰相,后出逃不知所踪,但以贾太傅之能,定然无生命之危险。”
赵熙闻言担忧的心放了下来,“那就好,先生没事就好,望他此去能得以安享晚年,无忧无灾。先生授业之恩,昭阳此生若与先生还有缘,得以再见之日必报,若无缘只得来生再报了。”
常惠欣慰的望着赵熙说:“帝姬,你放心,贾太傅智谋过人,若他愿意归隐山林,此生定能安享太平生活。若他知道小殿下这般关心于他,定然高兴欣慰。”
只怕他不愿,以我对他的了解,此刻贾太傅怕是也在为复国而殚心竭虑。暂时还是别和帝姬说吧,以免她担心。
赵熙将右手收好放入?口内道:“没错,以先生之能,定能无事。常大人,昭阳需先将和盟书交到皇长兄手中,就先告辞,你多保重。”
常惠笑的回道:“好,帝姬您一路小心,微臣等着您与太子殿下复国之日,到时我们必能再现大汉王朝的辉煌。”
赵熙颔首道:“常大人放心,那一日不会太久的,这是要委屈常大人,这些时日被世人误解了,待复国之日必还你清白,让世人知道常大人是一位忠君爱民的好官。”
常惠摇了摇头,淡然说道:“名利与我如浮云,不重要。哪怕是死,只要死的其所。与国有利,与民有助的事,微臣都愿意去付出。”
赵熙闻言,向其拱手行礼道:“常大人大义,昭阳敬佩,望大人多保重,昭阳就此告辞,来日尘埃落定之日再聚。”
看着常惠点头回礼后,赵熙施展轻功从窗户离开金溪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