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被墙上的火把照亮,他是赶来的其他人中第一个看到地上血流不止的普利斯特的。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凤凰社成员。我没有捡起那根黑檀木魔杖,甚至那根普利斯特自己的榛木魔杖我也早早扔到了他手边。我举起手。
“我投降。”我最后看一眼达文,他兜里揣着不知是哪来的魔杖,说,“你们把人质带走吧。”
“快把这孩子送进圣芒戈!”亚瑟·韦斯莱说。
*
埃弗拉回到画框,还没有等他大叫着提醒斯内普魔法部的异常情况,他就首先被办公室内某种异乎寻常的气氛镇住了;他没有说话,而是谨慎地看向周围。
所有的画像都如此安静……所有的画像都被蒙上了黑布……
“发生了什么?”他扯着嗓子问,没有人回答。埃弗拉感觉心中涌上一阵不安,他从画框中跑出去,一连穿过好几个同僚的画框,跑出校长室,跑上走廊里那些描绘各种各样巫师生活的油画像里;他跑到七楼时听到下面传来激烈的扭打声,混战中他看到好几个魔咒擦着那些学生教师的身体飞过;不安这时变成了慌张,他一路向上——直到再没有画框的天文塔顶楼下一层——这里的画像,一个卷发的天文学家,已经晕倒在了他那堆密集的星象图和仪器之间。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斯内普!”
埃弗拉叫起来。然而,一个从楼上下来的,不急不徐、仿佛昭示着其主人此时的心满意足的脚步声传来。那打断了埃弗拉的喊叫,曾经的霍格沃茨校长紧盯着螺旋楼梯的入口等待着。
到底是谁?谁会在这时孤身走上天文塔、又像做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一样,如此志得意满?
另一个人从下面的楼梯口冲上来:西弗勒斯·斯内普跑步中扬起的袍子宛如一只巨型蝙蝠。然而见到他时,埃弗拉没有动弹,没有质问他究竟为什么擅离岗位——
“主人。”斯内普低声说,“哈利·波特不在……或许我们应该先行撤离。”
从窗外照进的不祥耀眼的绿光充满了这条狭窄的廊道,也照亮了从楼上下来的年轻巫师的脸。埃弗拉在这所学校里见过他很多次,但他记得他早就不是那副模样了。
“好吧。”
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轻轻说,手指拂过一根白骨似的魔杖。他仍然穿着那身霍格沃茨五十年前的校袍,上面还别着枚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这一切使埃弗拉想到一个从过去复活的幽灵。可他不是幽灵,埃弗拉惊恐地看到他脸上露出残忍的、快意的微笑,然后看向外面的绿光——黑魔标记闪耀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塔顶。
“走前——让我们可敬又愚蠢的抵抗者们知道这件事……”
他挥动魔杖,霎时,仿佛是从四周的墙壁中传出的,一个冷漠高亢的声音久久回荡着。
“阿不思·邓布利多——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