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刊亭,江绒拿了一份报纸,从中看到了程真的相亲新闻,手边购置的新款饮品瞬间不香了。
“她这算不算自投罗网?”虽说江绒并没有想要杀死程真的想法,但不得不说,看到她的相亲新闻,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呢。
既然H镇里已经没有了程真的身影,江绒自然也该换位置了。
烈日晒到江绒苍白的肌肤上,凸显的静脉里好似流淌着蓝色的血。
H镇距离程真所在的庄园大概有五个小时之久的路程。
江绒登上了一辆破旧的公交车,随着它的固定路线驶向程真所在的区域。
期间换乘了很多交通工具。
等江绒抵达庄园的时候,大地早已陷入黑暗之中,唯有庄园灯火通明。
门前一大片的种植园和漂亮的草地都彰显着其主人雄厚的财力。事实上,一路上还有不少巡逻的佣兵以及住在小屋里的农户们。
江绒明目张胆的从她们眼前路过,她们却好像根本没看到可疑人物一样,继续着她们规划好的路线。
辛苦赚取的积分就该被这样使用。
在积分道具的帮助下,江绒很顺利抵达了那栋庄园深处的庞大建筑。
好一会儿,江绒才寻到了程真所在的房间,她听到了屋内的动静。
程母在屋内和程真说话,其实论她们的讨论程度,更像是在吵架。
江绒靠在走廊边沿,望着那副挂在墙上的宽大油画,画里正在描述一场战争。
无名的尸体、全新的火枪以及那繁复的贵族服装。
这是为了谁而画的?
江绒没什么艺术细胞,但这油画总不可能是为了纪念那些死去的无名的尸体,那应该就是为了这个意气风发的贵族而画的?
江绒还在思考的时候,房门打开了,程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从她的表情能看得出来,她们谈得并不好。
“看来该我进去了。”
江绒扭开把手,进入房间,她才不管对方此时和母亲吵过架的心情是崩溃还是不崩溃呢。
程真长手长脚的窝在沙发里,神情看着有些憔悴,面前茶几上摆放着母亲递过来的一系列相亲对象,男女都有。
程真和程母出柜,她的母亲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说,她一早就看出来她和江家的孩子来往过于亲密。
听到门的动静,程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谁?”
难道母亲又回来了?
程真的这一句‘谁’,反而把江绒定住了,她兑换的隐身药还有一会时效,要是就这样冒然出现在程真眼前,她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正当江绒这么想的时候,夜幕深深的窗外突然冒出三个黑衣人,他们手里拿着高伤害武器,砸破了玻璃,钻了进来。
程真翻身躲在沙发之后,从沙发底下拿出黑色手提箱,里面全是武器,她拿出放在里面的烟雾弹和照明弹,持着自动步枪就和黑衣人们打了起来。
接着整个建筑都警铃大作,楼梯处传来了列队的声音和紧密且向上的脚步声。
现场顿时火光四射,那些黑衣人用着鸟语相互交流完全没把江绒放在眼里,虽然他们也确实没看到江绒。
江绒恼火的很:“竟然敢在我面前杀我要杀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江绒从后腰处拿出手枪,对着那些黑衣人的膝盖就是三枪,一瞬间,他们全部跪了下来。
其中一个比较倒霉,倒下的时候被程真的自动步枪一枪爆头,红血和白色脑浆都溅射在了他身后的向日葵油画之上。
程真不敢置信自己的枪法能在混乱之中打出这么好的成绩,门后冲上来的佣兵,迅速将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全部逮捕,不给程真反应的机会。
而江绒看着那一地的血,突然觉得今晚似乎不是拜访的最佳时间,她转身就走。
在庞大的别墅里寻了一处空闲的客房,江绒用里面的卫浴洗了个澡,她决定明早再和程真正式见面。
系统在江绒睡前,还在絮絮叨叨的说那一伙黑衣人的来头,是和程家结仇的什么集团在暗中搞事。
“嗯嗯。”江绒对此不感兴趣,敷衍着系统,“我知道,这个剧本里的角色都武德充沛。”
系统还打算说些什么,江绒已经陷入熟睡。
第二日。
程真家的空地开了个露天的聚会,热闹极了。
江绒梳着长发,看着留下明显痕迹的床单,决定将这一切都交给系统摆平,总不能让人察觉出问题。
杀手来无影去无踪,那才符合杀手的身份。
系统不懂主人突如其来的讲究,但还是用积分将整个卧室全部替换,保证没有任何头发丝遗落。
江绒攀附着窗户,跳上房顶,她走在顶端眺望着远方赶来的车辆,感叹道:“真有钱啊,全是华而不实的轿车就和他们的主人一样。”
“昨晚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程家还能如约举办对外界宣布的上流聚会,真有实力。”
江绒望向程真所在的房间,那边已经被庞大的纸盒从外面向里的包了起来,这令江绒大跌眼镜。
江绒:这纸盒什么时候搬来的?昨晚?
系统:是的,工人连夜将这里围了起来。
江绒:……
江绒:有钱真好。
江绒想杀程真的念头又加重了一些。
江绒不仇富,她看到富人只会感到高兴,毕竟她善良,是个会劫富济贫的好杀手呢。
那些企图过度占有自然资源的人都该死,只要江绒还没有富裕到这种程度,那就都该死。而很可惜,江绒身为最强杀手所接的那些单,最多不让江绒沦落街头,只能混个温饱,想靠这个富裕发财是无稽之谈。
毕竟江绒只接穷人的单,既然是穷人,那都是以物换物的。
像什么用母鸡下的三十个鸡蛋来杀那医药巨头,什么一筐带泥土的萝卜来杀那决定排放核污水的总统什么的。
江绒不在意那些人是否该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看吧,既然都是灰色地带,江绒相信她杀了对方也是帮助了资本下一任更快速的继任,加快了阶级固化的流速,总会有人感谢她的,就像总会有人唾弃她那样。
程真家是后来发财的,程母在异国的矿场发现了金矿,一瞬间就富裕了起来,后来还投资一些新兴企业,彻底乘上了东风,富得流油。
这次的草地聚会弄得很大,香槟、蛋糕和新鲜食物自助。
程真从昨晚就觉得有谁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精神紧绷,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黑衣人袭击有关系。
程真敷衍的应付着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
程真长得冷艳,加上常年在警局里干事,通身更是有一种危险的气息,那些被程真拒绝过后的人们都不敢再次搭话,都聚集在附近偷瞄程真。
江绒躲在一扇窗后看着程真的一举一动,她本来看到报纸上说程真要相亲,心里还有火气,如今看程真这样的表现,江绒又觉得挺好笑的。
程真就差把名花已经有主写在脸上了。
这么一来,江绒反而没有那么急着想要杀掉程真了。
*
单人洗手间。
程真用清水拍打着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抬头看向镜子,却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江绒穿着低胸的欧式长裙,手里拿着一柄手枪,正对准了程真的脑袋。
程真吞咽了一下口水:“你……”
江绒看出了程真的紧张:“程真,好久不见呀。”
程真的确紧张,但她紧张的原因不是手枪正对准她的脑袋而是看到了江绒穿着如此优雅服装的模样:“你的身材真好。”
江绒轻笑:“那当然,还用你说啊。”
江绒用枪口贴近程真的脸颊,滑到太阳穴的方向,期间过于用力,按压出红印。
程真挑眉:“你要杀我?”程真就像是如梦初醒:“为什么?”
江绒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开始朗读程真的罪状:“你有一次出警的时候,误杀了一个穷人,而他的后代让我杀了你。报酬是一张两美刀的彩票。”
程真皱眉:“我从未误杀过穷人,你能提供他的姓名吗?”
江绒耸肩:“不能。你应该知道,这种都是匿名的。”
“不,我不知道。”程真从镜子里看向那封信,“可我看到了它有署名。”
程真央求江绒:“求你。哪怕你要杀了我,也让我死个明白。”
江绒瘪嘴:“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和他的父亲是同名呢?”
江绒将那人的名字报了出来,这违反了杀手规定。
但江绒才不在乎什么杀人规定。
拜托,杀手都没有工会!
也没有人发工资,还违反杀手规定!
与其约束江绒不如去约束那些在地中海与死海之间厮杀平民的‘军人’!
程真冷下了脸:“他是毒枭的儿子,警探杀毒枭,天经地义。”
江绒震惊:“特勤局真的管这些吗?我还以为我们特勤局出来的警探只会干些带领学生在不符合利益的小国里搞些肮脏事,又或是让一些本来流着蜜的土地种植罂粟呢!听说还有开着航母去偷石油的事情。”
程真眨眼:“事实上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们也干。”
江绒笑了:“看来他们还是那副德行。”
程真还记得江绒是怎么被特勤局除名的,江绒被顶头上司安排去带领小国搞些肮脏事,江绒没去,她给顶头上司开了个洞,然后溜之大吉。
哪怕现在,江绒也依旧处在特勤局的追杀名单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