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温度虽适宜,但经不起任何躁动。
褚逸只觉已然出了一层薄汗,他抬手捏上盛迁衡的手腕,捏起嗓子哭哭啼啼道:“阿衡,你莫要欺辱我了……”
盛迁衡抬手掰过褚逸的脸颊,用力地吻着他的唇,另一手探入他的衣摆之下。
褚逸早已被鼻尖充斥的香味惹得无力反抗,他见盛迁衡似是失了理智,只得抬手捶着他的肩头。
盛迁衡察觉到褚逸的抵抗后,遂徐徐停下。他用指腹揉过褚逸那莹润、充血的红唇,喘着气,“阿逸,我忍不了了……”
褚逸无助地望着盛迁衡,他能感受到那炽热抵着他的脊背。呼吸间竟是盛迁衡唇齿间的酒气,他又喝醉了?
情急之余,他只得试图分散盛迁衡的注意力。
(……………………)
(………………)……
盛迁衡的手指活动着。
纤,长灵、活,惹得褚逸数次欲干呕……
褚逸感受到盛迁衡搂着他的另一手逐渐卸了力,他才松开盛迁衡的手,试探性地坐起身,缓缓望向身后的盛迁衡。
“阿衡,你这是怎么了?”
盛迁衡抬手捂住眼眸,努力平息□□,“把你吵醒了?”
褚逸趁着深夜灯光微弱,默默翻了一记白眼。随后捋好衣衫,轻拍着褚逸的肩膀,回话:“我以为这么晚了,你不会来了,便早早歇下了。”
“可是吓到你了?这几日我情绪可能会不好……”盛迁衡坐起身,眸底还隐隐泛着红,歉疚道,“方才不是有意的。”
他摇摇头,他懂得。每个男子一个月总有几天情绪不好,理解理解。
只是他这一天又受到那姜信瑞骚扰,又被盛迁衡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吓到,着实心脏受不住!!
他稍稍向后挪了挪位置,问:“你可要疏解?”
盛迁衡重重吐了口气,他的坤泽尽在咫尺却仿佛被他吓着了,他徐徐扯开话题,“今日宴会之上那使臣欲让我纳了觐献的女子,可是生气了?”
褚逸承认有那一瞬间生气,只不过是对于盛迁衡当初承诺过宫里只会有他一人这番言论感到愤慨。
“自是会有的,但我更气陛下未同我知会需向众人坦白我的身份之事!”
盛迁衡缓缓牵上褚逸的手,“是我思虑不周,未考虑你的感受了,我同你道歉。”
褚逸呆愣了片刻,盛迁衡这样的人居然同他道歉?
据原书中所写,盛迁衡弑父杀兄、杀人如麻,从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任何人不顺着他的心意便斩。
可褚逸自认为眼前的盛迁衡对他百般宠溺,甚至同他道歉。
盛迁衡见褚逸并未有回应,他抬手环过褚逸的腰将他轻轻抱于腿上,轻轻抬手吻上他的下颚,“在想什么?”
耳侧盛迁衡低哑的嗓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让褚逸沉醉其中。
毫无察觉盛迁衡捏着他的手的举动已然变了味儿……
他回话道:“在想你居然会同我道歉。”
盛迁衡将自己埋在褚逸胸口,捏着褚逸的指腹的手引着他,“你是我妻,同妻低头有何不可?”
褚逸听着盛迁衡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不自觉心跳乱了速,掌心隆起弧度时才觉不对。
他欲收回手,却执拗不过盛迁衡的手劲儿,“别……”
盛迁衡抬眸望向褚逸的眼眸,眼角竟含着泪,低声委屈道:“哥哥,你疼疼我吧~”
褚逸只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屋外的蝉鸣声、风声,都仿佛渐渐消散。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几乎要冲破胸膛,惹得耳畔嗡嗡作响。
他盯着盛迁衡那委屈的小表情,忍不住伸出空闲的另一手擦去他的泪珠,低声道:“我不想做……”
盛迁衡见褚逸软了下来,顺势乘胜追击:“不做,就帮帮我,哥哥。”
褚逸也不知是自己是否是找了魔怔还是被盛迁衡的容貌蛊惑,竟点头同意了。
指尖无意识划过丝滑寝衣之下的肌肤,竟似触及点燃的木炭一般,微微一颤欲收回手。
盛迁衡阖上眼眸,那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投下浅浅阴影,喉结滚动的声响,在这落针可闻的寝殿内,异常清晰。
褚逸只觉掌心的异常滚烫。
掌心之下能感受到血脉奔突的聒噪。
指尖收拢,力道渐深,褚逸只觉仿若擒住一尾滑不溜手的锦鲤。
盛迁衡将下颚枕在褚逸肩头,听着褚逸忽浅忽重的呼吸声。
两人额角皆渗出不少细密的汗珠,屋内转日莲同丹参的信香相融,融合成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沁人肺腑、勾人情欲……
褚逸早已失了神(……)。
他只觉不对。
手无意识攥紧,惹得盛迁衡倒吸一口凉气,他咬了下褚逸的脸颊道:“阿逸……”
褚逸抿着唇盯着眼前的无耻小人,盛迁衡被他盯得心虚得很,只得开口哄到:“阿逸,你莫这么看着我……”
褚逸很想张口骂人,可奈何眼前之人是帝王是暴君!
“盛迁衡,我只答应帮你,今日之事还未同你计较呢!”
(……)……
褚逸见不到盛迁衡那副欺辱他还得意的模样,他刻意用拇指堵住那孔隙。
“阿衡,可别太快……”
…………
二人的掌心下带来蚀骨的浪潮一波波冲击着理智的堤岸,数百次的循环后,浪花终冲至堤口,有喷发而出的趋势。
盛迁衡数次欲凑上前吻褚逸的唇都被他躲了去,他颤悠悠地开口:“阿逸,哥哥,你松手好不好?”
褚逸虽也即将失去理智,但还能用盛迁衡抗衡,“你还欺辱我否?”
盛迁衡迅速摇头。
褚逸顺势挪开指腹,盛迁衡抬手搂过褚逸的腰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两人的身躯都骤然紧绷,释放完的那一瞬,褚逸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只得瘫软得靠在盛迁衡怀中。
里衣已然泥泞,黏在肌肤之上好不爽利,褚逸抱怨道:“都怪你都脏了,不舒服。”
盛迁衡捧上褚逸的脸颊,一一吃去他脸颊上沾到的,“我让人备水,你困了便靠我身上歇息,一会儿抱你去沐汤。”
褚逸的呼吸还未平稳下来,他一口咬在盛迁衡的肩膀上,“难道你还想别人替我梳洗吗?无赖!都怨你!”
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胸口剧烈的起伏间亦能听清对方的心跳声。
褚逸直到被盛迁衡抱着到沐池旁才意识到盛迁衡那几滴泪定是在诓骗于他。
果然啊,男人三分醉,骗到你心碎!
不过眼下盛迁衡倒是规规矩矩地替他清理着,睡意渐渐袭来,他不知不觉间靠在盛迁衡怀中睡了去。
————
翌日,褚逸醒来时盛迁衡已然不在榻上。
他坐起身欲用手稍稍撑服一下,掌心传递而来的刺痛感传来。褚逸抬手查看了一眼,几乎整个掌心都泛着红晕,似有些许破皮。他于心中不自觉咒骂起盛迁衡这个昏君!!!
莲房见状速拿过提前备好的膏药,行至褚逸身前问:“娘娘,奴婢为您擦些药吧。”
褚逸下了榻坐于梳妆镜前,莲房替他细细擦着药膏。
经默书汇报打探来的消息,褚逸对姜信瑞有了大致的了解——有勇无谋的书呆子。
褚逸无意识问起盛迁衡:“陛下昨日喝醉酒为何?”
默书:“陛下昨日推托了不少使臣献上的美女,各使臣见陛下弱冠之年便以年岁之故,灌了不少酒。不过陛下特意沐完汤去了酒气才来找的娘娘。”
褚逸叹了口气,盛迁衡年轻气盛,一时待他好也不过是新鲜感作祟。可对一个人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
自古帝王多情,哪个古代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
可他不一样,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既已来到这书中的世界,无论如何他要活下去,如若条件允许,他想在这书中乱世求一片住所,得一爱人足矣。
掌心破溃不够数日便恢复得差不多,但盛迁衡倒是接连数日又未出现在褚逸面前。
闲下来时,褚逸才想起那延禧宫的暗道,这次他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堂而皇之地进了延禧宫。
他只带了莲房和默书进了延禧宫的主殿,三人合力推开那卧榻后,褚逸立即端了个烛台往那通道爬去。
那通道不算特别高,光线微弱,褚逸得微微俯身,约摸走了数里之远时,他才看到细微的光亮。
原以为可能真的是通往宫外的暗道,他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望向通道出口时,竟是一间密室?
他背着手示意莲房和默书待命。
褚逸徐徐探出身子扫视了一圈这密室,只有一扇窗能让光亮穿透而来。
许是平日里闻惯了盛迁衡身上的淡淡花香,褚逸竟觉得眼下这屋内似是到处弥漫着那股味道。
他正挪步至这屋的正中心位置观察着可有其余出口,低头那一瞬才注意到地上光影。
有人正站于他身后!!!
褚逸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那人双手环腰抱住,身上的衣物竟被暴力撕扯着,不过片刻便只剩些碎片挂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