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柔软的手臂箍着自己的腰，仿佛昨晚某个场景再现，乔昭半分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看着自己身无寸缕，结束后姜满净竟然连衣服都不给她穿。

乔昭磨了磨牙。

姜满净带着她重新躺回去。

细微的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折射几缕，她们并肩躺着，乔昭莫名有些羞赦。

明明该做的都做过了。

但是让她就这么赤.裸裸的，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乔昭表情麻木的同时复盘了昨晚，觉得还是不能轻易招惹她。

“姜满净，你也就名字干净一点。”乔昭说。

姜满净抵着她的肩头轻轻笑起来。

她承认自己污秽不堪，脑子里想的都是荒唐色.情的事，高中还没谈恋爱她就做过和乔昭的春梦，过去这么多年她的春梦对象仍旧丝毫没变。

昨晚，只是简单实现了一小部分。

“乔总，昨晚有没有不舒服？”说着，姜满净指尖捏了捏。

乔昭忍着嗓音，按住她的手：“没完了你？”

“现在时间还早，”姜满净欺身上去，再次垫了张干净浴巾，眉眼稍弯：“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

…

不同于漆黑的昨晚，不需要特地开小夜灯，所有隐忍的欢愉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结束之后，乔昭连指尖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她感觉自己屁股被人拍了下，垫着的浴巾被抽走，姜满净随手扔在了地板上。

乔昭瞥了一眼。

湿答答的，旁边是昨晚的那一张浴巾，也很皱。

意识到这是什么，她的耳垂和脸颊都热了起来，乔昭撇开眼，注意到姜满净漱完口回来，俯身撑在床边吻她。

她熟练地撬开她的牙关，唇舌交缠。

还真是没完了……

过了不知多久，乔昭气喘吁吁被放开，姜满净扫了眼皱巴巴的床单：“要去洗个澡吗？”

乔昭心脏还处于狂乱中：“没力气了。”

姜满净笑：“我抱你去洗。”

想象了下那个画面，生怕姜满净兽性大发，乔昭挣扎着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睡裙在地板上已经脏掉了，姜满净挑了套干净睡袍给她披上，柔柔系好了细带，随后抱着她去了浴室。乔昭比她要高几公分，然而这会儿她抱着她的手腕极稳。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

姜满净捡起两张浴巾和睡裙，换掉湿润的床单，从衣柜里拿出新的四件套换上。

刚收拾好不久，看见乔昭从浴室里出来，姜满净拿着吹风机，笑道：“乔总，过来。”

这会儿她与刚刚在床上的坏坏的模样完全不同，温柔耐心得像个好人。

吹完头发后，姜满净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十点半，她从衣柜里挑了套长裙和高跟鞋。

“乔总，需要帮你化个妆吗？”她问。

看见她妥帖处理好了一切，乔昭说：“我自己化就好。”

十一点，崔年的电话打进来，说是已经到酒店楼下等着接她。

乔昭换上姜满净给她挑的衣裙，穿上高跟鞋，拎着手包抬脚要走时，回头看了眼。

姜满净心领神会，将她压在门板上，轻轻吻着她。

想到她之前亲吻过那处，乔昭眼睫抖了抖，手包掉落在地板上，胸腔中的情意汹涌，她捧着姜满净的脸重重回吻。

年少时的乔昭缺了几分坦诚，她忍不住想，如果之前自己没有选择隐瞒，坦诚告诉女孩自己不会接受联姻，姜满净离开前是不是也会犹豫些。

她们都曾坚定的选择对方，时隔这么多年还是如此，只不过是天意不作美。

当时，她们都有自己的骄傲，乔昭固执地不愿放手，姜满净也有不能接受的东西。

在那么青涩年少的年纪，想要守护好一切，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她们也不例外。

现在这个年纪刚刚好。

她们不需要受到别人的胁迫，随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魂牵梦萦的人就在身边。

十几分钟后。

姜满净轻轻擦拭她唇边湿润的水迹，给她涂了一层口红：“相亲的时候记得想我。”

乔昭挑了挑眉尖。

相亲？

她和崔年吃饭，哪里算得上相亲？

-

崔年对新南市比较熟悉，带着她来到一家口碑较好的西餐厅。

崔年将牛排切成小块，说：“前些日子，我爷爷七十大寿，乔爷爷也来了，本来以为你会在场。”

乔昭收到了乔云高给她发的短信，她借口有工作没去。

“我看乔爷爷最近身体很不好，他又经常是一个人，所以偶尔会去看望他。”崔年说：“你很久没回家了吧，乔爷爷很想你。”

乔昭：“最近工作忙，有时间会回去的。”

崔年：“是因为当初你那个女朋友吗？”

在看望乔云高这段时间，老人家也陆陆续续跟他说了很多，乔云高现在孤身一人，前些年觉得没什么，年纪越大越觉得孤单。

乔景明鬼混的性格半点未改，乔昭心底怨着他，极少回家，乔云高只能跟这个年轻人多说说话。

他提到一向温顺听话的乔昭，因为女朋友跟他闹脾气，违逆他的心思进了娱乐圈。

崔年从来没有见过乔昭传说中的初恋，试探问：“乔爷爷还跟我说，希望他能有生之年看到你结婚生子，那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乔昭抿了口水，淡道：“爷爷跟你说的还挺多。”

崔年笑了笑。

乔昭捏着刀叉，漫不经心道：“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崔年：“没有。”

“有喜欢的人？”

崔年点头：“是有。”

“你经常去照顾他，我爷爷可能会觉得你喜欢我，或者，还想要跟我联姻，”乔昭说：“如果你没有这个心思，就不要引起他老人家误会。”

安静了一秒。

崔年歪了歪头：“如果我有呢？”

乔昭抬起眼睫。

崔年声音轻缓道：“乔昭，如果你已经忘掉初恋想要重新开始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吗？”

乔昭：“…….”

“虽然我谈过女朋友，但绝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你可以试着多了解我。”

“……”

这些年两人的往来极少，对于他喜欢自己这件事，乔昭讶异了一瞬。

也仅是一瞬而已，像对待其他的追求者那样，乔昭一视同仁地平静：“那就很抱歉了。”

崔年：“为什么，你只喜欢女生？”

“也不是，”乔昭抿了口水，淡淡道：“我初恋来找我了。”

崔年愣了下。

想到昨晚和今早，姜满净的态度总体令她愉悦，乔昭勾了勾唇：“我们可能会和好。”

崔年闻言表情有点受伤，下一秒他振作精神：“那我们两个你可以同时考虑考虑选哪一个？”

“不会，她永远是我的首选。”

“…….”

-

另一边，姜满净呆在酒店里，总统套房什么都有，还配有一套昂贵的茶具让客人泡茶喝。

她泡了几杯品尝，看了会儿电视，上网刷了会儿ins和微博，百无聊赖地呆着。

乔昭吃完饭回去，滴完房卡进门，看到姜满净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沐浴着透过白纱洒落地阳台，怀里抱着蓝色抱枕，脑袋歪向一边睡着了，白色睡裙衣角由于长腿微曲往上撩，几乎露出了整条白皙长腿。

乔昭走到她面前，低眸。

睡觉的姜满净粉黛未施，漂亮恬静中透着几分孩子气，眼睫像把小刷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暗示多了，乔昭真的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她刚应酬完，家里就有人等着她回来，这种感觉让她微微恍惚了会儿。

她视线往下，看到姜满净的腿，不知道她会不会着凉，抬手把她的衣摆往下拉了拉。

姜满净眼睫动了动，醒了过来。

乔昭收回手：“吃饭了吗？”

顿了顿，抱枕随手扔在地板上，姜满净向她伸手，微微施力，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躺椅容下两人绰绰有余，乔昭躺在她身侧，又问了一遍：“你闷不闷，吃过饭了吗？”

“喝了几杯茶。”说着，姜满净的手游移。

乔昭呼吸一顿，摁住，维持平静的语调：“现在是白天。”

“乔总接下来还有事情吗？”姜满净从躺椅上起身，拿过遥控器，将窗帘厚厚地遮上。

得到她否定的答案，姜满净重新回去，拉开她长裙背后拉链：“现在是晚上了。”

…

姜满净曾经说过一句话。

她这些年变化了很多，很多人都觉得她陌生，连她自己都不认识她自己。

乔昭听得心脏一紧，这些日子里她也在努力熟悉姜满净，熟悉她的眉眼、语气和各种小习惯，令她欣慰的是，记忆里的女孩子似乎变得不是很多，她偶尔还是会露出娇嗔可爱的模样。

还是会撒娇，不高兴时会幽幽怨怨看着你。

于是，乔昭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熟悉姜满净了，因为从年少到现在，见证了她太多太多面。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

她没有见过姜满净在床上的模样。

高中时两人同枕而眠，在察觉到姜满净被窝里不安分的小动作，乔昭就应该提起来几分警惕，而不是放任这么多年，她再次频频对她心软，纵容姜满净卸下所有伪装，毫无保留展示坏得彻底的那一面。

她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当时太年轻，高中时的她就会被这么疯狂地对待，因为剧组休假这一天，抛开出去吃饭的两个小时，她从来没有从欲.潮.情海里挣脱出来。

从躺椅辗转到床上，乔昭被反复弄昏又被反复弄醒，大概是承受次数太多，她多了丝抵抗力，意乱情迷之际恍惚听到姜满净的只言碎语。

“乔总，他找你说什么了？”

“你答应他联姻了吗？”

“有，还是没有。”

…

乔昭侧脸埋进枕头里，不搭理她，然而下一秒她腰背绷起，露出姜满净满意的神情。

理智崩坏，她失了所有的清冷，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另一面，不敢再无视她的话，断断续续地说着没有，没有答应联姻。

姜满净疑惑了一瞬：“为什么，他哪里不好？”

“……”

“乔总，他哪里不好？”

“……”

乔昭细细喘着气，抿紧了唇不言，可姜满净总有办法让她张嘴，让她发着往日根本不会发出的嗓音，数不清第几次姜满净拿了干净浴巾，直到新换的床单再也不能忍受。

她被抱起来，放在椅子上。

冰凉的椅面让她有一瞬的清醒。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翻开的剧本。

透过朦胧泪眼，她看见姜满净拨开她的腿，半蹲下来。

…

夜幕降临。

姜满净顶着那张干净清纯的脸，贴心地放过了她，鼻尖和唇角挂着莹莹水迹。

她抱住乔昭，小猫似的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喃喃道：“乔总，以后我每晚都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