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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这批辽东丝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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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传来的惨叫打断对峙。两人冲进后院时,正看见账房先生被吊死在古槐树上。

浸透雨水的长衫贴出他胸口异样凸起,谢云澜剑尖挑开衣襟,月蚀看到他腰间缠着的香囊正是昨夜她亲手绣的并蒂莲。

露出块巴掌大的皮肤,上面赫然刺着完整的江南漕运图。

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月蚀的头痛欲裂。记忆碎片里,母亲将滚烫的蜡油滴在少女脊背,惨叫声中浮现的皇宫地形图,与谢云澜袖口的纹身完美重合。

她踉跄着扶住水井,望见自己倒影里飘过盏河灯,"丙戌七杀"的血字正在雨中晕染。

"别看。"蒙眼绸带带着沉水香覆上眼睛,谢云澜的指尖在胎记上摩挲:"青鸾卫查案时,活人要避嫌。"

黑暗中,染缸的血腥味、尸体的腐臭味、还有谢云澜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交织。

但黑暗中其他感官愈发清晰,听见他剑锋割开尸体的黏腻声,闻到他袖口沉水香下掩着的血腥,更感受到尸体怀中落出的金锁片,正贴着她绣鞋上的并蒂莲。

三更梆子响过第五声,青鸾卫刑房拖进个血人。谢云澜用雪缎帕子包着银匙搅动药炉,腾起的白雾里

长青看清犯人溃烂的右耳,缺了块与箭簇纹路相同的半月形。

铜炉里的炭火噼啪炸开火星,谢云澜用铁钳拨了拨烙铁,暗红的纹路在青鸾图腾上蜿蜒。

那血人被铁链吊在刑架上,冷汗顺着下巴滴在他刚换的云纹锦靴上。

"会有些疼。"他掏出一方雪缎帕子叠成条,轻轻塞进那人齿间,"别咬到舌头。"声音柔得像在哄不肯喝药的孩子,右手却稳稳握住烙铁柄。

滋——

皮肉焦糊味漫开的瞬间,他左手突然按住那人抽搐的肩胛骨,拇指恰好卡在旧箭伤凹陷处。

那人的惨叫闷在帕子里,他侧头避开飞溅的血沫,鬓角垂落的发丝都没乱。

"马上好。"谢云澜吹了吹发红的烙铁,青烟掠过他微蹙的眉峰。

"你说..."谢云澜的气息拂过那人汗湿的后颈,"这次烙个什么花纹好?"

青鸾卫刑房的檀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时,谢云澜正将第三泡碧螺春注入冰裂纹盏。

雪缎轻柔擦拭指尖的动作未停,眼角余光瞥见墙角阴影里惊恐地望着他的苏明远,只见苏明远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在烛火下泛着恐惧。

一旁的苏明远瞪大双眼看着温润如玉的谢云澜风轻云淡地做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他翩翩公子毫无关系。苏明远震惊地久久不能回神。

"苏大人,"他抬眼时眼尾微弯,仿佛在品鉴茶中浮沉的茶叶,"苏州织造局的账本,为何与户部呈上来的数目相差三十万两?"

苏明远浑身发抖,额前冷汗浸湿鬓发:"下官...下官实在不知..."

谢云澜轻叹一声,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青瓷与檀木相触的脆响惊得苏明远瞳孔骤缩。

他起身时月白锦袍扫过案上散落的账册,指尖沾着的茶渍在雪缎上洇出浅黄印记。

"把新采的玉兰换了。"他突然开口,惊得执刑的衙役一愣。刑房东南角的汝窑瓶里,三枝白玉兰正静静绽放,其中一片花瓣沾着暗红血珠。

"大人,这是..."

"脏了。"谢云澜淡淡道,垂眸继续擦拭指尖。衙役忙不迭撤下花瓶,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愈发浓烈。

苏明远的惨叫声在刑房回荡时,谢云澜正仔细端详新换上的白玉兰。

花瓣莹白如雪,在摇曳的烛光中轻轻颤动。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刑架上的苏明远。

"苏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仿佛在询问天气一般。

苏明远喘息着摇头:"下官...真的...不知道..."

谢云澜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巧的银刀。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映出他温润的面容。

"苏大人,你知道吗?"他轻声说,"刑部大牢里有一种刑罚,叫做'剥皮萱草'。先在犯人背上划开一道小口,然后往里面灌水银。

水银会顺着肌肉往下流,犯人会痛得不停扭动,最后整张皮都会被剥下来。"

苏明远的瞳孔骤然收缩,额前冷汗如雨。

"不过,"谢云澜继续道,"我觉得这种刑罚太血腥了。不如换个文雅点的,比如...剜目。"

他说着,银刀轻轻划过苏明远的眼睑。苏明远发出一声惨叫,鲜血顺着脸颊滑落。

谢云澜皱了皱眉,从袖中取出新的雪缎,轻轻擦拭刀刃上的血迹。

"长青,"他忽然开口,"你觉得苏州织造局的贪墨案,和边疆的军械案有没有关联?"

长青从阴影中走出,目光落在苏明远身上:"大人怀疑,苏明远用贪墨的银子购买了劣质军械?"

谢云澜轻笑一声:"苏大人不过是个小小的织造,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苏明远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谢云澜注意到他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转身从案几上拿起一份账册,翻到某一页,递给长青。

"你看,苏州织造局上个月进购了十万匹蜀锦,但户部的记录只有五万匹。剩下的五万匹去了哪里?"

长青接过账册,仔细查看:"可能被转卖到了其他地方。"

"不错,"谢云澜点头,"但转卖蜀锦需要通关文牒。而最近三个月,所有通关文牒都在齐王的封地。"

长青挑眉:"齐王?"

谢云澜轻笑:"齐王最近在边境整军,需要大量物资。而军械案的主犯,正是齐王麾下的将领。"

苏明远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发出含糊的呜咽声。谢云澜转身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苏大人,"他轻声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明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涌出。谢云澜皱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服毒了。"长青冷冷道。

谢云澜轻叹一声,将银刀收入袖中:"可惜了,还没问到关键的信息。"

他转身走向案几,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已经凉了,他皱了皱眉,将茶盏放下。恐怕,这背后还有三皇子的手笔。

"通知宁王,"他说,"苏明远畏罪自杀,苏州织造局的案子暂时结案。但军械案...还没完。"

长青点头,身影渐渐融入阴影中。谢云澜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案几上散落的账册上,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窗外,月光如水,映照着青鸾卫刑房的青砖灰瓦。

"齐王,"他轻声呢喃,"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边境做什么吗?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走出刑房,留下一室血腥与檀香交织的气息。

月光下,他的身影修长如玉,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温润公子。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那副温润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冰冷而残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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