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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青鸾卫好计谋,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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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暴雨倾盆,月蚀在染坊核对朱砂账目。

暗影门杀手破窗而入时,她正踮脚去够高处锦盒。

利刃划破右肩衣料,青鸾密印在雷光中乍现。

"叛徒!"杀手的弯刀劈碎锦盒,血玉髓药杵滚落脚边。月蚀仓皇后退,后腰撞上谢云澜早备好的机关。

二十八枚银针齐发,偷袭者咽喉插着云锦坊特制绣花针倒下。

谢云澜举着油纸伞出现在染缸间,伞面绘着江南百景图。

他拾起染血的药杵,掏帕子擦拭的姿势像在侍弄古玩:"这血沁色倒是难得。"

月蚀盯着他帕角洇开的茶渍,眼波流转,脑中似无数思绪飞过,却快得抓不住一点。

她突然想起这七日来泼洒的茶水痕迹倒似乎像是暗影门总坛地形。

子夜梆子敲过三声,谢云澜在密室展开第七块茶渍绢布。

青鸾卫统领举着琉璃灯靠近墙面,泼茶形成的斑点被朱砂线串联,赫然是北戎人藏在城隍庙地窖的尸血池方位。

"明日申时三刻。"他碾碎茶渣嗅了嗅,"让三队扮作运蚕丝的商贩。"

转身时瞥见月蚀的银簪遗落在案几,簪头明珠映着烛火,照出他袖中密令上的"诛"字。

暗卫呈上染血密函时,谢云澜正在月蚀房中点安神香。

信笺封泥印着暗影门独有的蝶纹,他拆信的动作温柔得像掀新娘盖头。

当看到"叛徒当诛"四字,竟低笑出声,将信纸凑近烛火点燃,灰烬飘落在月蚀绣了一半的并蒂莲枕套上。

第七日辰时,谢云澜特意换了月白广袖袍。紫砂壶嘴磕在盏沿发出脆响,他手腕微倾,茶汤精准泼向桌布东北角。

月蚀突然按住抽搐的右肩,青鸾密印在朝阳下泛着诡异金芒。

未时刚过,城西粮仓燃起黑烟。谢云澜立在云锦坊顶楼,看着青鸾卫押送俘虏经过长街。

他摩挲着腰间玉箫的裂痕,昨夜那封"绝笔信"正是用箫中暗刃所裁。

"东家,地窖清出三百斤硝石。"掌柜躬身呈上账簿,谢云澜朱笔在"蜀锦二十匹"旁批注"赏"字。

笔锋转折处暗藏青鸾卫密文,墨迹未干就被卷起塞进运尸车夹层。

暗影门四堂主破门而入时,谢云澜正在煮第八盏茶。

"青鸾卫真是好计谋,一箭双雕!"暗影门的四堂主的弯刀劈开紫砂壶,内胆裂纹拼出青鸾卫剿灭的七处暗桩方位。

谢云澜侧身避开飞溅的瓷片,长青闪身追去与四堂主缠斗。

混战中,他拾起染血的茶盏轻抿:"这碧螺春需配虎跑泉水才甘冽。"

话音未落,青鸾卫的箭雨穿透窗纸,每支箭尾都系着从茶渍地图上复刻的布防图。

片刻,四堂主胸口插满了云纹箭羽,竟与谢云澜袖口滚边的纹样如出一辙。

亥时的更鼓声中,谢云澜用染血的帕子包起紫砂残片。

月蚀瘫坐在满地茶渍间,看着泼洒的水痕渐渐凝成第八处暗桩方位。

"明日换个青瓷盏可好?"谢云澜拭剑的手突然顿住,剑穗上坠着的双鱼玉佩缺了一角,"夫人不是最爱天青釉?"

月光漏过他指缝,照见玉佩缺口处暗藏的玄铁令残片。

打更人的梆子声渐远,谢云澜哼着童谣将毒粉撒入新茶。

瓷瓶底部的"枭"字印鉴在烛火下明明灭灭,与月蚀肩头烙印交相辉映。

翌日。

"上月生丝收购价比市价低三成?"月蚀突然按住算珠,指甲掐进檀木珠子表面的裂痕,青白的骨节在账本上投下阴影。

谢云澜递来的莲子芯苦得她皱眉,却未察觉对方借着这个动作,正审视她看到"丙字号仓库"条目时骤然收缩的瞳孔。

廊下织娘的歌谣混着雨打芭蕉声飘进来,谢云澜翡翠扳指叩在檀木案几上,发出金石之音:"夫人病中仍这般敏锐。"

二十三家铺子的青铜对牌在湘妃竹榻上激起涟漪,他指尖划过"丙字号仓库"烫金字,忽然将对牌全部掀翻:"明日茶会,你该去散散心。"

月蚀盯着对牌缝隙里凝固的血渍,银铃声突然在耳畔炸响。

七岁那年母亲系在她腕间的鎏金铃铛,此刻竟与谢云澜袖口的沉水香诡异地重叠。

染坊的变故来得毫无征兆。"公子!染缸出事了!"长青撞开门时带进腥风,月蚀闻到了曼陀罗花的甜腻气息。

月蚀的算盘珠突然迸裂,滚出颗琉璃眼珠。她本能地后仰,却见谢云澜的玉箫已抵住长青咽喉:"慌什么?"

她本能地抓住谢云澜的衣袖,却摸到三枚淬毒柳叶镖的轮廓。

染坊三十六口青花大缸正在沸腾。猩红液体咕咚冒着泡,几个工匠瘫在缸边,脖颈爬满蛛网状青筋。

月蚀的绣鞋陷进青苔里,突然被谢云澜揽腰抱起。

他玄色大氅扫过染缸边缘时,她看见自己苍白的脸映在血水中,突然与某个被按在毒池里的少女重合。

她俯身轻嗅,腐尸的腥甜混着曼陀罗香,正是母亲笔记中提过的"血蚕引"秘术:取暴毙者心头血混朱砂,佐以北戎尸油封存七七四十九日,染出的丝绸遇体温便散致幻毒雾。

"这缸底沉着东西。"谢云澜剑尖挑起黏连的血丝,月光下竟显出手掌大小的金线绣片。

月蚀的银簪刚触到绣片,眼前突然炸开幻象:母亲被铁链锁在染缸旁,指尖滴血绘制运河舆图。

"小心。"谢云澜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某种危险的亲昵。 "别碰地上银针。"月蚀才发现他左手暗扣三枚柳叶镖。

染缸深处浮出半幅未完工的龙纹锦,金线在血水里诡异地扭成"天子昏"三字。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月蚀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

蜀锦上的百子嬉春图已绣到第八十九个孩童,她忽然停针,那孩子手中的纸鸢倒影在纱帘上,分明是北疆鹰嘴关的轮廓。

"夫人漏针了。"

谢云澜的玉箫忽地压住绣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后颈。

月蚀反手将银针抵在他喉间,却见他指尖捏着片金箔,正映出绣品背面的寒梅傲雪图。

梅枝虬结处,暗藏户部盐引的花押纹。

她突然挑破绣线,金丝崩断的瞬间腾起青烟。

针脚走势让她浑身发冷,这正是母亲独创的"浮光绣"。而谢云澜正站在门口,玄色大氅下露出半截青鸾卫令牌的银链。

"好看吗?"谢云澜的声音惊得她撞翻烛台。

火舌窜上锦缎的刹那,他徒手捏灭火焰,掌心焦痕贴着她脖颈:"三年前朝廷剿灭的叛党,最爱用这种绣法传递消息。"

窗外惊雷劈开乌云,月蚀突然抓住他手腕:"你早知道。"

她指尖按在他脉搏处,那里跳动着和她袖中毒针同样频率,"染缸里的毒是血蛛丝混了曼陀罗,只有暗影门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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