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燕早将消息带回,盟主却迟迟没有安排,几人对视一眼,往盟主闭关修炼的永千阁走去。
永千阁
谢雪臣隔着门行揖礼:“盟主,谢雪臣求见。”
阁门仍然紧闭,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阿宝闻到味道:“血,是血的气息。”
谢雪臣推开门,眼前一幕惊呆几人,几人料想过会出事,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谢雪臣呆愣在门前,昭长璃看到谢道承低着头,单手将剑竖在地上,心口一片血污。
昭长璃迈步跑进去:“师傅!”
苍长老也跑进来大喊:“盟主!”
谢道承已气息全无,昭长璃顿时眼泪续有泪水,跪在谢道承腿边抓着衣袖颤声:“师傅。”
谢雪臣迈着沉重的步伐跪了下来,伸手用灵力治愈谢道承胸口那道血窟,却无济于事。
苍长老悲痛:“盟主,仙逝了。”
昭长璃摇晃着谢道承的手:“不会的,师兄你救救师傅,师傅,你起来啊,师傅,我再也不淘气了,师傅。”
昭长璃哭喊着,眼泪一滴一滴掉落。
谢雪臣无声的掉着泪滴,看着昭长璃伸手拉住昭长璃:“长璃。”
昭长璃拉住谢雪臣身上的披风,眼泪决堤:“师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里是拥雪城啊,师傅已是法相镜为什么会这样。”
苍长老、于长老和宴桐俯身跪地,空荡的阁里只有昭长璃的质问声。
谢雪臣看到地上未展开的纸燕,伸手捡起,纸燕上沾有血迹。
谢雪臣冷静:“二位长老,盟主身故,拥雪蒙尘,实有大悲,二位长老是拥雪宗城门柱石,不能垮塌,此非自责之时,亦非颓唐之时,还请二位长老封锁拥雪城,代为转丧,其余诸事,雪臣自有安排。”
于长老和苍长老都应声:“是。”
两位长老出了永千阁去安排盟主丧事。
谢雪臣将谢道承的尸体放于床上,忽略胸前那道血窟,谢道承的样子与睡着,无甚差别。
昭长璃收拾好情绪,在看到谢道承的面容时,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下。
谢雪臣坐在床边看着手中的纸燕,南胥月看到:“这纸燕未被打开却染上了血,看来城主,是在纸燕飞到前不久被杀害的。”
昭长璃擦去眼泪,将目光移开,看到了桌上被打开的木盒,走过去拿起,看到了里面碎裂的玉令:“师兄。”
谢雪臣接过看了一眼。
南胥月也看了过来见到碎裂的玉令惊讶:“这枚是假的。”
昭长璃不知此刻应该是哭还是笑,师傅为了让那人相信这玉令是真的而身死,又为了这枚假玉令而死。
谢雪臣将谢道承的剑放于谢道承身边,将他的手搭在剑上:“你不是说,剑修,无论何时都不能扔下自己的剑吗,你做到了。”
谢雪臣侧首吩咐:“宴桐,护好盟主的遗体。”
说完离开了这里,暮悬玲疑惑:“你要去哪?”
昭长璃强撑情绪:“师兄他去查看混沌珠了,我带你们去客居和弟子寢庐吧。”
暮悬玲和南胥月跟在昭长璃身后,暮悬玲出声:“长璃……”
昭长璃回头带起笑容,嘴角却不自然的下撇,很难看:“暮姐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还能哭还能质问,师兄却不可以,人有生老病死,修道者也不是得天独厚终有一日也会消亡,我只是有些难受。”
将俩人带到客居后,昭长璃就转身离开。
白日里借着事务让自己忙绿起来,忘记悲伤,可到了晚上,那种悲伤感像水一样,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
昭长璃索性出了房间,拥雪城的雪一阵一阵的,寒风带着冰雪落在脸上,身子冷,心也冷了起来。
问雪崖传来动静,昭长璃闻声而去。
问雪崖的台阶上,南胥月站在那里不远不近的看着俩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就见昭长璃带着一身未化的雪花而来。
昭长璃看到跪坐在空地相拥的俩人,看向南胥月:“南公子,你不过去安慰安慰师兄吗?”
南胥月摇头:“不用了,当年我父亲丧仪,他也是这样远远的陪着,他与我心中都明白,昭姑娘不去安慰安慰吗?”
昭长璃也摇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师兄憋的太久,有些事压在心里,人会病倒的,他发泄出来就好了。”
暮悬玲安慰好谢雪臣,看到俩人:“长璃,南庄主。”
昭长璃:“时辰已经很晚了,我送暮姐姐你回寢庐吧。”
南胥月:“顺路,同行吧”
路上,暮悬玲:“听说南庄主的父亲是被灵族所害,可有抓到凶手,为他报仇?”
南胥月听后,脸上神色一凝,回想到什么,又淡然:“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报的仇也报了。”
暮悬玲:“那就好。”
一路无话。
昭长璃看着前面的弟子寢庐:“暮姐姐到了,我稍后会与苍长老或值夜弟子说一下,暮姐姐不用担心受罚。”
看着暮悬玲进了寢庐后,昭长璃看向南胥月:“南公子,寢庐和客居可不顺路,你是要同我一起去找苍长老然后再送你回去,还是先送你回去?”
南胥月:“送来送去,不如就此分别,明日见。”
昭长璃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从弟子寢庐的外厅拿了一个灯笼:“南公子,夜间雪滑。”
南胥月接过灯笼:“好,多谢。”
……
第二日一早,门内弟子敲响钟声,以告门内众人盟主仙逝。
剑庐,谢道承的尸身被收敛过,门内弟子都站着剑冢前。
苍长老沉声:“恭送盟主。”
谢雪臣率先跪下,而后是昭长璃、两位长老门内弟子。
跪拜送别后,谢道承的尸身就化为虚影消散天地。
一阵寒风吹过,剑冢里的剑的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谢雪臣:“盟主身死,未来必定风雨飘摇,更需诸位,以剑载道,涤荡污秽,丧仪毕,万事复始,前路悠长,当一如既往问剑、问道、问心,不可轻折。”
众人听完行礼:“是,盟主。”
处理好丧仪后,谢雪臣让人发出信号,集其他四派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