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崔老师,到我休息室细谈。”余维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此,崔辰淼表示:“带路。”
余维东将崔辰淼带去了一个对她来说有点眼熟的房间,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坐到沙发上,看向余维东。
“要喝点什么吗?我这有茶包,也有咖啡。”
“不用麻烦了,我不渴。”
“哦,那好,”余维东身体前倾,盯着崔辰淼的脸,“那我们来说一说你为什么回去王明远的办公室。”他目光如炬,试图找到崔辰淼表情上的破绽。
然而崔辰淼笑着偏过头,“我们不是在说剧本的事吗?”
“那个放着卷轴的盒子,我知道他放哪了,你过来后看到的只是一个空盒子。”
原本心虚目移的崔辰淼在听到余维东的话后,立刻看向他。
二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一个存着探究,一个满是戒备。
“相信我,我和王明远可不是一伙的,不然刚才就直接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了,何必多此一举给你解围。”
崔辰淼好一会儿没有反应,余维东推测她,或者是她们,在权衡他的话。
“抱歉,我们有保密要求。”明确的提出需要保密,比转移话题闭口不谈好多了。崔辰淼的戒备和疏离淡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遥远。“很感谢余先生的解围,不过不让你好奇是为你好。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你这是在吓唬我?”
“不,是真诚的劝告。”
余维东知道现在这样是他能了解的极限,就像他在系统5257那里老是受到限制一样。
“好吧,我不追问。”余维东身子不再前倾,收回了咄咄逼人的姿态,“那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职业,你肯定不仅仅是张老的学生。”
“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故意试探,然后转头就把我卖了。”
“崔老师,有时候人和人之间需要多一些信任。”
“有道理,可有时候信任也能杀死人。”
对话到这里就有些冷场,崔辰淼也觉得说得有些绝情,毕竟人家刚帮了自己,现在就要划清界限有翻脸不认人的嫌疑。
“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会亲自讲给你听。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和景辰算是同行。”
“景辰?那你岂不是......”
“嘘——”崔辰淼将左手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他禁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崔辰淼以为对话到这里就能结束了,结果没想到余维东真的拿出一个剧本,跟她讨论了起来。做戏做全套,即便不接这份工作,崔辰淼也得了解一些,以免在王明远那里说漏嘴。
其实余维东也没有完全说谎,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剧本,讲起来就滔滔不绝。并且他的逻辑也很清晰,讲起来绘声绘色,引人入胜,崔辰淼完全被这个故事吸引,觉得不能搬到舞台上演出实在是可惜。
可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并且本身就不是专业的,让她来只会糟蹋剧本。
因此崔辰淼开始思考措辞拒绝这份差事。
看出崔辰淼想拒绝这件事,余维东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你是不是需要来宿火找那个卷轴?”
崔辰淼疑惑地看来他一眼,不明白为何讲着讲着就转移了话题。
而余维东微微一笑,说道:“你如果接了这份工作,那你就可以随时随地来这里工作,还不用和王明远虚与委蛇。”
“你很聪明,余先生,但套话就不必了。”
“怎么会呢,”余维东的表情很可怜,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误会我了,我是真情实感地提建议。”
崔辰淼很无奈,“在我面前没必要使用对付老板的装傻技能。那份卷轴确实重要,是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
“我会帮你得到它,可我自己可没办法做到,所以,还是需要你来宿火,成为合作的制片方是十分合理的理由。”
最后,崔辰淼还是被余维东说服了。
他的谈话很有技巧,先是引出卷轴,然后指出崔辰淼的需要,最后还贴心地附上自己的解决方案。这事情不按照他设想的发展都不可能。
不过他的提议确实具有可行性,即便崔辰淼察觉到他的小心思也没说什么,只是反复说明自己的专业能力可以说是没有。
原本二人还要继续聊下去,但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外面是警察,来查王明远办公室失窃的案子。
余维东把门让开,一个穿着警服,面容威严的一个男子正站在门外。
警官名为孙连州,过来找他们问话。
刚开始,余维东以为这是崔辰淼的同事,二人说不定认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孙连州按章办事,并且问的事无巨细,就想找出嫌疑人答案里的破绽。但崔辰淼和余维东早已经“串供”了,因此他没能发现问题。
好不容易把他送走,余维东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他有办法应对这些问话,可是警察的压迫感还是让他有些心有戚戚。
等余维东冷静下来,崔辰淼从他放茶包和咖啡的柜子下面拿出来一个大袋子。
随手将其放在地上,她蹲下身,将拉链猛地拉开。拉链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十分突兀,将余维东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吓得一突。
他刚喝完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听到崔辰淼这边的声音后转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珠宝玉翠和红灿灿的钞票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好在他稳住了,只是这下心跳彻底放飞自我了。
“不是,你?”
崔辰淼看向余维东,“我以为你有心理准备。”
“我还是准备的太少了。”
当时崔辰淼在开保险箱时,没想到保险箱的门口还有一层红外线感应。她直接伸手进去,结果必定是将报警器触发。于是组长当机立断让她拿钱,能拿多少算多少,伪装成入室抢劫的假象。
“这钱要上交吗?”余维东默默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崔辰淼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要上交?”
“啊?还能自己吞下不成?”
意识到余维东的意思后,崔辰淼有些无奈,“当然是给当事人还回去,怎么能私吞公民的私人财产呢。”
由于财产数量太过巨大,正好要求王明远出示财产来源证明,一石二鸟。
外面的天很蓝,太阳也明明地挂着,无声地包容着整个世界。
又一声敲门声响起,余维东有些心虚,他看着那些钱,思考应该藏在哪里比较好,结果没想到崔辰淼直接将门打开了。余维东手忙脚乱,直接将沙发巾扔到包上盖好。
好在外面的人是崔辰淼认识的人,二个人先假意寒暄,随后将钱带了出去。
“你不怕我是真的小偷?”崔辰淼故意说这话逗余维东。
“怎么会呢,”余维东也笑,“你要真的是盗贼,就不会问我这话了。”
之后的几天,警察果然来告诉王明远他的钱财已经被追回,只是需要他的物品丢失清单以及钱财来源。他得想办法证明从他那抢走的钱是他自己的。
当然,这只是为了卡他一下,好让他的心思放在这些钱上,而不是着急去换地方藏卷轴。
由于之前的打草惊蛇,王明远的办公室进行了一番精装修,用上了不少高科技的电子锁。
这种形式的升级给崔辰淼的搜查造成了极大的干扰,只能暂时歇下心思,来宿火只和余维东讨论剧本的事。
这个事实让余维东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崔辰淼也仅仅来了三次,但这毕竟已经是余维东十分强求的结果了,人要学会知足,不然什么都没够,什么都使人烦恼。
之后《破伞》的剧情线拍摄到二条线合并,余维东终于有机会在现场看到仇以宁拍戏。
作为大前辈,戏外的仇以宁没有任何架子,还十分幽默风趣;戏内的仇以宁画着十分辛苦的特效妆,依旧将钟馗的喜怒哀乐演绎的淋漓尽致。
余维东每次看到都直呼痛快,每一次看都是一场观摩一场学习,对他的演技有了新的启发。
当然,余维东没有忘记自己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给罗嘉良和林夕创造在一起的机会。他之前真的为二位开窍付出了太多,结果除了罗嘉良有点那个意思,林夕简直一块木头。
这段时间因为《破伞》的拍摄投入的精力大过了对二位情感生活的关注,余维东也没有太在意。而且他还有了更想关注的崔辰淼,对两块木头的感情更不上心了。
虽然没有彻底忘掉自己的任务,但确实有点舍本逐末的意思。
这让一直处于神隐状态的系统5257都自己冒出冒泡让他赶紧完成任务。
“抱歉,你的权限太低,没有办法限制我自由行动。”
由于之前受了系统太多气,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被系统求着做任务的时刻,余维东可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给他阴阳怪气回去。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