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下天使港陷入了黑暗与沉默,连绵不绝的雨让街上的行人渐渐的稀少,只偶有几个打着伞匆匆赶回家的人路过,天空中不时有惊雷响起,伴随着惊雷的是更加密集的雨点。
在一个黑暗的小角落里,躺着一个少女,衣角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白皙的脸上是红肿的印迹和淤青,穿着牛仔裤的右腿全是沁开来的血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的污水中。
温妮觉得自己中枪的右腿已经疼到了没有知觉,只是黏黏的血液让自己有些不舒服,仰着头让雨水冲刷着自己身上的污浊,冰凉的雨滴滴落在温妮的脸颊,唇瓣,发梢……
耳畔有“嘶嘶”的声音响起,温妮偏了偏自己有些晕沉的头,在她的右肩趴着一只红棕色的小蛇,温妮拿自己的鼻头蹭了蹭小蛇的小三角脑袋:“你也喜欢下雨,对吧?”
小蛇“嘶嘶”的吐着信子,似乎在回应着她的话。
一个惊雷在空中炸响,闪电的光芒照在了温妮的身上以及她身边的一切,在她的不远处躺着三具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尸体,似乎生前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尸体上爬满了不断的蠕动和撕咬的蛇,密密麻麻的让人胆寒,而周围的地面上也爬满了各种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蛇,各类蛇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和谐的团聚在这个昏暗的小角落里。
远处有警笛声响起,温妮看着地上的小家伙们吐着舌头舔了舔嘴唇“雨,该停了。”
蛇群开始有规律的向四周散去,仅留下几条缠绕着尸体的黑色毒蛇,温妮的脚边也缠绕着一条,吐着信子乖巧的将头搭在她裸*露的脚背上。
贝拉和爱德华赶到时,那个昏暗的角落早已经被警察和一众围观的群众包围,附近的居民听到了枪声和惨叫声而报了警。
警察用强光和高压水枪驱赶着地上爬着的几条蛇,贝拉抬眼望去温妮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就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那破碎的衣服上全是血污。贝拉一瞬间开始崩溃,挣脱爱德华冰凉的怀抱跑向前方。
“贝拉,冷静些你不可以上前。”爱德华紧紧抓住贝拉的手臂。
贝拉的眼充满了泪水“不!那是温妮,都是我的错,如果温妮没有来找我……”
“不,贝拉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如果那时候我没有赶到你也会遭受危险,错的是那些混蛋,我当时就应该杀了他们。”爱德华想起当时那些混蛋想要对贝拉做的想法,内心就忍不住的愤怒。
“爱德华”贝拉哭着拥住了爱德华。
看着不远处两人的动作,温妮有些不解的偏头。驱散了毒蛇,警察冲了上去,将唯一幸存的温妮抬入救护车,还开始处理地上的三具尸体,而贝拉则大叫着冲到温妮所在的救护车上,车上的医护人员掀开温妮的衣服查看着她的伤势,发现她的右脚中了枪伤,而且腿部有被蛇咬过的伤口,脸上和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并且伴随着失血过多的情况,温妮则早已在警察冲上去的那一刻安心的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昏迷。
天使港开始流传着那天晚上的流言,一个可怜的女孩被一帮有案底的强女干犯抓住了,在女孩要遭受迫害时,却因犯人选错了侵犯地点而惊动了角落箱子里“东西”,那是沉睡了一个冬天刚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响尾蛇窝,最终四个犯人自食恶果被蛇活活咬死,而可怜的小女孩却幸存了下来,经过医院的抢救转危为安。
这个时候温妮已经从天使港的医院转回了福克斯镇上的医院,而在众人的眼中温妮是可怜的幸运女孩,警察的询问温妮以不记得回答,创伤后失忆再好不过的借口。其实温妮只是懒得满足一帮人的猎奇心理,而不断重复谎言,还不如装作受伤忘记的样子,这样当有人对此好奇时,周边便会有站在道德高点的人大声的呵斥,避免温妮再受“二次伤害”,温妮也不用面对苏珊娜和查理爱的“审问”。
不过经过这接二连三的住院事件,敏感的苏珊娜真的被吓的不轻。开始基本全体24小时的陪护,温妮对此有些消受不了。至于贝拉——她被查理关了禁闭,除了上课和来医院,短期内不被允许到处乱跑,虽然温妮觉得其实不关贝拉的事,不过贝拉也被吓到了,所以基本没事的时候就跑来医院陪她,所以温妮现在变成了被苏珊娜和贝拉轮流“爱”的监禁的那个人。
福克斯的春天是唯一能偶尔见到阳光的季节,自前几天的短暂春雨后,难得今天太阳又开始出来溜达。坐在轮椅上的温妮被贝拉推着到了医院的草坪上晒太阳,贝拉还在不断的讲着学校发生的趣事,其实贝拉和温妮一样都不是擅长说笑的人,看着贝拉绞尽脑汁想着下一个笑话的时候,温妮终于忍不住打断“对了,你和爱德华怎么样了?”
贝拉的脸开始染上红晕“还不错,我们彼此开诚布公的聊了聊,正在彼此接触中。”
“你应该知道和他在一起的代价和危险吧?”温妮还是忍不住给爱情冲昏头脑的贝拉泼泼冷水,让她多几分清醒。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贝拉显然是不想再听温妮的警告了,提高声音回答道。
温妮无奈的耸耸肩“ok!我记得这个周周六似乎是舞会,你要去西雅图么?还是和爱德华去参加舞会?”
“不,你知道因为天使港的事让查理很敏感,他近期不可能同意我出远门,更不要说是这么远的西雅图了,我大概……会去和爱德华出去约会。”贝拉有些羞涩的说道。
温妮刚想说什么,却发现了远处的阳光中走来的雅各布,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那祝你们玩的开心。”。
贝拉闻言脸上溢出笑容,她也发现了雅各布,见走近的雅各布怔怔的望着温妮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笑着将温妮交给雅各布给他们说话的空间,自己走去远处享受阳光去了。
雅各布一直盯着温妮的脸,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势,此时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中了枪伤的右腿还暂时无法动弹而已,唯一可以看出受过伤的就只剩下脸上淡淡的淤青痕迹。
打量了许久,雅各布带着心疼的表情伸手拂过了温妮的脸,单膝跪地将坐在轮椅上的她拥入了怀,黯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感谢上帝,你没有事。我被你吓坏了,从比利那里知道消息,我便一刻不停的赶往了这里。这一路上我都充满了担忧和愤怒,我恨不得将那几个杂|碎撕成碎片……”
“雅各,我没有事,不用担心,再过几天腿伤好了就可以出院了。”温妮伸手拍了拍雅各布的背,以平复他看上去担忧而狂躁的情绪。
雅各布听完话松开了温妮,抬头用一种“炽热”的目光盯着她“你一定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害怕失去你。我从未那么害怕过,这种情绪让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了……我才意识到你对我来说多么重要。”
雅各布黑色的瞳孔里是自己的身影,温妮觉得好像这一刻雅各布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她仿佛触摸到了雅各布那颗火热而柔软的心,自己那颗冰凉的心好像被带动着加速了跳动,有种无法抵抗的,去触碰他的渴望……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温妮睁大双眼,让自己看上去显得真诚而认真。
雅各布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是失望,随即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没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温妮有些不敢直视雅各布的双眼,只觉得心有些怪怪的,一种从未感受过的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雅各布推着温妮的轮椅重新动了起来,故作开心的说道“我猜你现在一定想吃一份蓝莓蛋糕了,对么?”
温妮听着耳旁雅各布爽朗而低沉的声音,嘴角溢出了笑容“当然,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对蓝莓蛋糕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