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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无名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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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再次变换。

迎面是条宽3米的夯土主道。

左侧十步开外,龙窑的弓形顶脊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12米长的窑身顺着山势爬升,窑门洞开处可见叠压着碗坯的匣钵柱。

多间夯土墙茅屋坐落道路两侧,西边是牲畜棚,东边则设庑殿式粮仓。檐下悬挂的竹编坯架正在滴落釉水,地面上蜿蜒出蓝色纹路。

正前方三十米处的核心窑炉正吞吐着橙红火舌。

四名窑工用铁叉向火膛投送松柴,陶工们赤脚踩动木轮,搬运工背负的垫烧具在地面拖出深浅不一的凹痕。

——这是一处瓷窑。

【这地方一看就热得慌】

【我是真好奇,这地方又怎么了】

晏守拙原地转悠了两圈,根据之前的经验,他应该不会离谷广太远,果然,一个错眼的功夫,谷广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只是他不是自己出现,他跟在那位夫人的身后,看上去活的好好的。

【也是,要是那时候就死了说不通】

【说实话,刚才那场景我都没明白】

【投毒呗】

【夫人给谷哥投毒吗?因为点啥啊】

【我觉得不对,谷哥是先开始抽搐,药是后来才喂】

【但怎么看那个场景都觉得不对劲】

【我知道为什么不对劲,夫人开始明明看上去和谷哥关系还可以,谷哥还喜欢她,两个人的关系就算是闹掰了也顶多是老死不相往来,但上一个场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粘稠了】

【你看这个场景他俩粘不粘?】

谷广落后一步,脖颈微微右转使余光能覆盖前面那人的后心,他拇指卡在刀鞘间隙处,随时可以完成拔刀动作。

【?还来?】

【谷哥你是真刺客】

【这人的行为逻辑到底是什么?】

【策划是不是有毒(脑壳疼)】

【谷哥——你游唯一指定背刺侠】

【不是,你们开开眼看看,人家只是摩擦了一下刀鞘,又没拔刀!】

【但是你看他眼神,这不是想刀人的眼神?】

【说刀人那个,母单?】

【……你什么意思?】

她今日穿的是交领窄袖衫,下配八破裙改制的旋裙,六片梯形绢帛以鱼骨穿绳法连接,总之穿的不像什么富贵人家。

不管是窑工还是陶工,都会在她经过时微微鞠躬,不难看出,夫人才是这片瓷窑的主人。

【那个瓶子的花纹】

【是之前的那个瓶子?】

【应该只是说明药瓶的出处吧】

这片叶子的时间要比之前的都长,他硬生生在这里看到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还不止一轮,要不是确定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说什么他也要跑出去。

没有切换别的场地,谷广的这片叶子记忆似乎扎根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倒也是,这里出现最多的是谷广和她两个人,大多数状态都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互动,他们有时有说有笑;有时她会一个人低头哭泣,谷广就站在她门外;还有时她会大发雷霆,谷广就站在她面前挨骂。

他们一起分享同样的甜食,一起过节日编制灯笼,或是一起给瓷窑里的所有人发红包。

当有众人时,谷广总是后退一步,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温和。

水波在此处荡漾开来。

【?】

【我看的正开心呢】

【好久没看到这种纯爱故事了】

【你管这叫纯爱?】

【反正比新拍的那狗屎偶像剧强】

【是因为电视剧都是演的,这个是真的吧】

【不是动捕演员吗?】

【咱们都什么时代了,你要相信ai】

【但我一直觉得ai表情不行】

【我就问你这个行不行】

【但这个未必是ai,现在游戏公司也有专门用真人的】

【去看看游戏公告不就知道了】

【这破游戏还没上线呢】

【有一说一,谷哥看她的眼神真是独一份】

【刚开始我还以为谷哥想干掉她呢】

【根据画面闪现,我有个猜想,最开始谷哥说不定是真的想要干掉夫人的,我感觉他是那种绝不会轻易说爱的人,在后面的画面里也偶尔能看出来谷哥有几次其实是躲避夫人的,但夫人直球刚上去了】

【但是夫人的表现还是很奇怪,前后割裂】

【也许是策划制作组想要表达人性是复杂的?】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瓶药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一个画面是谷哥再次抽搐而夫人手里依旧拿药的场景,我觉得可以锤了,这东西就是救命的药】

林青意摸着下巴,系统的鉴定是不会出错的,所以那瓶药绝对是毒药。

可毒药怎么会是救命的药?

是以毒攻毒,还是相生相克?亦或者这不过是个谎言?

隔着屏幕看,还是有点不舒服,等到这次结束,当主播的活还是拿回到自己手上吧。

拥有镜头恐惧症的林青意悠悠叹了一口气。

她刚才在逃跑来着,沈修齐带着一队人堵了她的路,虽然不知道对方找她做什么,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她立刻就跑了。

黄泉偷渡人某些功法真的还挺好用的,一点都没辜负后三个字。

她跑的轻松,轻功安上去后就跟长在她身上似的,她也没有安装上这个技能别的技能就不能安装了的限制,也就是说只要她想要,技能这东西是可以无限叠加的。

屏幕中的环境从瓷窑换成了另一处。

那是一个对所有人来所都很熟悉的人,当然是说他带着兜帽的样子很熟悉。

镜头对准了谷广的面容,他这时还年轻,没人听得见声音,但这次的口型极为简单,只有两个字:「义父」。

【原来是义父!】

【是这个关系啊】

【所以背刺的场面是弑父!】

【谷哥你真的好有生活一人】

【有生活是指干掉自己干爹,抢别人老婆?】

【你就说成没成吧!】

兜帽弯腰拍拍谷广的头,拿出一个小东西,这东西像是蚕吐的丝,一圈又一圈缠绕着,边缘的蚕丝看不出来到底是自己在动还是被风吹动。

谷广没犹豫,一口吞了下去。

兜帽满意地再次拍了拍自己义子的头。

谷广毒发的速度很快,他几乎是立刻面上就爬上了一条又一条的紫色青筋。

【我还以为这紫色是死了之后有的】

【控制他吗?】

【肯定是控制了,要不然给他下毒干嘛,我猜他义父手里还有定时的解药】

【跟一个】

谷广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呼吸不畅,就好像空气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跟他结了仇,它们像是一个个将军一样发下指令说:不准靠近这个人。

两侧的三叉神经猛跳,他站不起来,也走不了路。

他就仿佛一块被人随意丢掉的石头,就算偶尔被他人放在手心把玩,终究也会因为一时意气而扔去哪里,他这块石头就一直等着,等下一个喜欢把玩石头的人出现,可世界上有几个人会注意到路边不起眼的死物?他被人遗忘,被人抛弃,周围的所有都在一点点远离他,他感受到了一股比死亡更令人窒息的某种气体。

等到再次能呼吸到大口空气时。

他眼前已经是她的脸了。

她手里的药瓶打开,透出那股清香,谷广第一次知道原来药毒也能有香气。

【所以是用这种毒去对冲另一种毒】

【那问题是这女的哪来的药,又怎么就这么正好能解谷哥的毒】

【我觉得没有解毒,要是有解毒这回事,一闪而过的画面里就不会再有吃药这回事了】

【所以只是饮鸠止渴】

【至于她手里哪来的药,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她和义父联手?】

【不知道,只是已知谷广是背刺了自己义父后遇见的夫人,但这之前夫人和义父有没有私下的交易我们无从得知】

【我有一个疑惑,谷哥什么身份啊?这么让人惦记吗?】

谷广骑上了马似乎要去什么地方,他头顶上的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一队骑兵,这些人分三股呈锥形迫近,马蹄每一次降落都能激起强烈的烟尘,这些烟尘将追兵的身影渲染的影影绰绰,谷广扯着马缰切入枣林,随着身后追兵愈来愈近,他回首斩断西侧追兵战马前蹄,又回扫切断东侧三只羽箭,九节钢鞭缠上身后追兵的脖颈一把将人摔下马去。

他甩不掉这些人。

既然甩不掉,那就只能打。

他的钢鞭不知道甩出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究竟抽走了多少人的灵魂,他只能看到身后的人越来越少,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身上的伤也一道叠上一道。

可就在他觉得是时候能休息时,地面又开始微微震动——是马蹄声。

他们还有帮手。

谷广不再恋战,弃马而走。

他选了一条水潭,既然被追杀,要走就得走那些不是人走的路,他爬上悬崖峭壁,冷风穿透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吹成了风筝,双眼不自觉的闭上,手上力道一松,他就从山上掉了下来,但他运气好,掉落时瞧见了一处山洞,他拧动身体,在毫无借力点的半空将自己扔进了山洞之中。

他的腿废了,钢鞭掉进了崖下。

紫色青筋爬上他的脸庞,可他早就分不清到底身体的痛苦来源于哪。

最终他靠在一处岩石上,看到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毒发了。

但没关系,他带了药。

谷广摩擦着药瓶身上的花纹,而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最终静止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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