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合的目光看去,了然的俯身,将董不生的双目合上了。
董不生死后,再无人朝着他们动手。目的太过明显,姜合道:“去吩咐人,查清方照此人,再派人入宫,秘密看住姜离。”
“是!”
司空越道:“切忌小心,勿打草惊蛇。”
“是!”
人散去,姜合道:“客衣,找地方将他埋了吧。”
“是。”客衣惊心未定,问道:“殿下,那我们还需派人去南州寻人吗?”
“去。”姜合上了马车,道:“画好了烧给他。”
“是!”
马车启程,一路往京中去,司空越看着闭目的姜合,攥紧了拳头。
姜合的手被他自己攥出了血,客衣在旁拿着巾帕,给他包扎。
司空越越想越气,拍了下马车壁,马车本就陈旧,被他一拍,窗子竟晃了晃。
姜合睁开了眼,“舅舅何必上火。”
“那畜生所做,皆是下地狱之举,他对你心思不纯,又对絮儿不敬,我怎能不气!”
现下不是说宫中密辛之时,姜合淡声道:“敌在明,是好事。”
司空越知晓,只是惊讶姜合的冷静。
实则,自从董不生说出姜离名讳之后,他的内心便再未如面上那般平静过。董不生说得没错,他面冷心热,对旁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弟弟。
”他敢那样对待母后和转玉,我便不能再容忍他分毫。”姜合眼眸深黑,杀意尽显。
司空越一怔,道:“他是皇子,现下又身居要职,我们动不得他,且这些事有许多皇上也参与其中,依言像是默许了不少,是以我们接下来所做都需从长计议。”
“舅舅,我知。”
只怕如今姜离知晓今日事后,容不得他们再多做打算。
姜合看着司空越道:“不管是谁的这些事,我定是要一一还回去的,哪怕他是身居要职的大臣,受人敬仰的皇子,亦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司空越与他对视,半晌后,道:“好,舅舅与你站在一处,成也好,败也罢,定不会放过他们!”
姜合勾了勾唇。
“嗯。”
风又起,车帘轻翻,露出不远处的城门。
夕阳下,行人来往,落霞洒下红光,大开的城门如同倾盆大口,吱吱作响的马车却义无反顾,径直朝着那处,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