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一起去!”我心急如焚,紧紧地跟在顾星言的身后,脚步匆忙而坚定。然而,那位警官却毫不留情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顾北野先生,这次的事情与您无关,我们只是按程序做个笔录,请您理解和配合。”警官的语气平静而不容置疑。
我又怎么能忍心让顾星言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呢?可是,警察再三阻拦,我一次次地被挡了回来。最终,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星言被警察带走,他的身影在人群中逐渐远去,我的心也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回到家后,我完全顾不上卸妆和沐浴,内心的焦急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驱使着我立刻紧急联络了我所有的朋友。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十年前的那件旧案如今又被重新翻了出来。
然而,电话那头的朋友们都异常沉默,似乎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多说。
但有一点是大家都一致认同,并且已经得到证实的——警方已经掌握了新的证据。
可是,那所谓的新证据究竟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这个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同样无人知晓。
散场后那群疯狂围堵我们的人,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依旧是个谜。
这样扑朔迷离的局面,让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洛家辉。
那架同样印着字母“H”的无人机,绝不可能是巧合。
还有上次那个伪装成洛小鸢的人,虽然被洛小舞在小川面前的那番哭诉洗脱了嫌疑,但仔细想想,又怎能不让人怀疑呢?他为什么偏偏在那个关键时候去向小川剖白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洗脱嫌疑这么简单吗?又或者,这只是他精心布置的一个烟雾弹?
“乐乐——”我焦虑地大声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乐乐听到我的呼喊,匆匆跑了过来,手里还在忙着清理他那被踩碎的手机。
“给小川和洛西打电话,告诉他们顾星言被警方带走了!”我急切地吩咐道,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广而告之,盼望他们都能竭尽全力来帮助顾星言。
我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不停地来回踱步,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如同潮水般翻涌。
“哥——你快看!”乐乐突然抱着那部已经碎裂的手机,兴奋地朝我喊道,“有网友透露了警方找到的新证据!”
“是什么?!”我瞬间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部残破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那一行小小的字,瞬间抓住了我们的眼球:“疑似警方新证据,洛小鸢厨房的煤气罐上疑似顾星言遗留指纹一枚。”
时隔十年,这枚指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呢?
“这简直是胡扯!”我忍不住愤怒地说道。
“好像是十年前遗漏的指纹。”乐乐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解释道。
“这也不对啊,这么明显的一枚指纹,警方当初怎么可能会遗漏呢?”我满心狐疑,顾星言当时明明在外地出差,这枚指纹又怎么会指向他呢?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而且偏偏在电影即将上映的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
不管怎样,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去见顾星言。我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见不到他,我根本无法安心。哪怕是要面对警方的询问,我也想要和他一起承担。
“野哥,你去了又能做些什么呢?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小川和洛西他们马上就到了,咱们还是再等一等吧。”乐乐的话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是啊,我现在这样慌乱地跑去,确实什么也做不了,我已经完全乱了分寸。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出乎我的意料,进来的人竟然是瀚泽,还有……小川!
“你们……两个?”乐乐和我一样满脸惊讶,忍不住问道,“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呀?”
“这都不重要,关键是,你们现在是不是在找报案人?正好,我把人给你们带来了。”瀚泽神色自若地说道。
“什么?!小川?”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洛小川。
洛小川紧紧抿着嘴唇,嘴唇不住地颤抖着。他的双眼赤红,眼眶里满是泪水,整个人仿佛被愤怒和痛苦所笼罩。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目光仿佛要将人灼烧。
“真没想到,我竟然一直和杀害我哥哥的凶手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年!”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小川,你先冷静一下,言哥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焦急地试图劝说他,希望能让他恢复理智。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我一直都很纳闷,哥哥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弟弟,他怎么会狠得下心扔下我就走呢。原来,他真的不是自杀。”
说着,他用力把一个文件袋扔到了我的面前。
“看看吧,警方已经确定这枚指纹就是顾星言的,他这次是出不来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他这十年的命,算是白捡的!”
这怎么可能呢?我颤抖着双手,拿起文件袋里的复印件,仔细辨认上面的每一个日期。反复确认之后,我震惊地发现这些文件竟然都不是伪造的。
我满心疑惑,把目光投向了瀚泽,实在不明白他来这里干什么,他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呢?
奇怪的是,这次瀚泽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对我挑衅,而是安安静静的,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
然而,他的安分守己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当他察觉到我正注视着他时,立刻收起了那副低调的模样,转而换上了盛气凌人的姿态。
“证据是我提供的。”瀚泽得意洋洋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
“证据是从哪里来的?”我紧紧盯着他,追问道。
“这……”他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不耐烦地说,“你没必要知道。”
“我看这证据怕是你们捏造出来的吧。”我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怎么可能,警方又不是傻子。”瀚泽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不屑。
“警方确实不傻,可我看你们是把警方当成傻子了吧!”我愤怒地提高了音量,心中的不满再也压抑不住。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小川开了口:“证据是一个匿名人员快递给瀚泽的。”
“匿名的人?那快递的地址是哪里?”我急切地追问,试图找到一丝破绽。
“我们早就追查过寄件来源了,没查到任何有实质性的可疑人员。但这并不能说明证据就是假的。”小川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那为什么这个匿名者偏偏把证据投递给瀚泽,而不是直接交给你呢?”我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小川的面色依旧冰冷,仿佛顾星言悉心抚养他的那十年时光从未存在过一般。
“所以,你们大费周章地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我强忍着内心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你让乐乐打电话通知我的。我来这里,不过是想为他这十年来对我的抚养画上一个句号罢了。”小川的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洛小川,你和顾星言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最清楚!”我大声地说道,希望能唤起他对顾星言的一丝感情和信任。
“或许正是因为他心里内疚,才会把我养大,所以我也不欠他什么了。”小川冷冷地说道,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眼前这两个道貌岸然的人,让我心中的怒火蹭蹭直冒,那一刻,我真想直接把他们从这里扔出去。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冲动,我还是强忍着怒火,硬生生地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小川不应该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他一定是受到了别人的威胁,或者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我试图把小川拉到另一个房间,想单独和他聊聊,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可没想到,瀚泽却像个跟屁虫一样,步步紧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里面肯定有古怪,瀚泽的出现实在是让我疑惑不解。从上次路演他突然现身,到现在,他的一系列行为都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还记得第一次拍摄《格桑花开》的时候,他一出现就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我,刚见面就对我出言不逊。而现在,他的目标似乎又转向了顾星言。
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我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们可以走了!给我滚——”
小川听了,很恭敬地低下了头,微微欠身,然后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他的那个鞠躬,就好像是在做最后的诀别,仿佛要把顾星言这十年来对他的养育之恩都一笔勾销。
瀚泽也转身跟着小川向门口走去,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又突然转过身来。
“这次……”他竟然有些犹豫,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恐怕你很难把他救出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怜悯我吗?还是在表达同情?我不需要他的这些!
“白眼狼!”乐乐看着远去的小川的背影,气愤地大声骂道。
“如果言哥知道是小川做的这些,他得多伤心啊!”乐乐满脸痛心地说道。
“不,言哥会原谅他的。”我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伤感,仿佛已经看到了顾星言知晓真相后的心痛模样,但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会选择原谅小川 。
瀚泽最后离开时说的那句话,究竟有什么含义?而且他当时的神情,看起来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难过,这实在让人费解。
细细想来,瀚泽的两次出现都太不寻常了。第一次,他成为了《格桑花开》的主角,这本身就充满了谜团,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目的。
不管怎样,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要见到顾星言。
我连脸上的妆都顾不上卸,几乎就在他们出门后的几秒钟,便夺门而出。
“野哥——洛西还没到呢,再等等吧——”乐乐在后面焦急地喊道。
“等不及了……”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没想到门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乐乐急忙紧跟着我,为我撑起一把伞。
瓢泼大雨如注,溅起的水花在地面上四散开来。城市里昏黄的灯光,被雨水映照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整个世界仿佛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我本打算自己开车,可乐乐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坐进了驾驶座。
“野哥,你现在走路都不太稳当,还是我来开吧。”乐乐担忧地说道。
在这大雨天里,路上那些赶着回家的人们行色匆匆。我想,路的那头一定有一个温暖的家在等着他们吧,想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阵羡慕。而我和顾星言,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个温暖又安稳的家呢?
车子拐进了一条胡同,远处警局红蓝色的灯光,在雨水的弥漫中若隐若现。
幸好是下雨天,出门的人很少,所以在来的路上,几乎没有人认出我。下车的时候,我赶紧用力拉低帽檐,生怕被潜伏在警局周围的记者们认出来,然后遭到他们的围攻。
然而,运气还是不太好。我刚下车没走几步,一群记者就立刻围了上来,将我和乐乐团团围住,我们就像被圈在一个圆圈里的两个点。
“请问,顾星言的嫌疑还能够洗刷干净吗?”
“顾北野,作为顾星言最亲近的人,你现在才赶到这里,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顾北野,你和顾星言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北野,十年前你和顾星言合作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洛小鸢的存在吗?”
“听说洛小鸢的死跟你有很大关系,你是不是所谓的第三者?”
面对这些尖锐的问题,我没有丝毫的停留,也没有感到愤怒,只是径直朝着警局里面走去。
接待我们的陈警官看到我,就知道我是来见顾星言的,他的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色。
“我能见见他吗?”我急切地问道。
陈警官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有些着急地追问道。
“不是不让你见,而是……而是顾星言根本不愿意见任何人。”
“任何人?!难道也包括我吗?”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陈警官点了点头,说:“他还特意交代了,不见你。”
“我不信,他怎么能不见我呢?”陈警官无奈地又摇了摇头,但他并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