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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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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步床的床帐放下,四周一片漆黑,禇良躺下的声音在耳,很快也没了动静。

穆阳想着她说的,自己醒来也会在,心中渐安,困意顿生,呼吸绵长,陷入美梦中。

一夜好眠,睁开眼却恍如隔世。床帐外热烈的光线穿不过来,穆阳醒过神,轻声道:“禇良?”

悉悉索索的声响后,禇良拉开床帐,发丝乱着,睡眼惺忪,还带着梦中的气息,哑着嗓子问:“殿下醒了?”

“你回去躺下,咱们就这样,说说话。”穆阳顿时安下心,欲叫她进来,却知她脸皮薄,还不如仍旧躺着。

禇良听话回身,照旧躺回去,被窝里暖烘烘的,她恍惚半晌,才算回过神来,忙道:“殿下,臣失礼了。”

“不罪!”穆阳不与她多纠缠这点,笑道:“我以为你会早早醒来呢。”

“臣也以为臣会醒得早,但……不料,殿下若不唤臣,许还会睡下去。”禇良亦觉有趣,然不过是在穆阳身边,心中安宁,自然安卧了。

“我今日无事,你有什么打算?”穆阳翻了个身,趴在窗边,透过床幔望着禇良,见她将手臂枕在脑后,又打了个哈欠,浑不知自己眸子里柔意似水一般。

“臣没旁的事了。”禇良想了想,道:“寻个时间悄悄田皖母女,也不是着急的。”

“那,我们去趟古柏寺吧?”穆阳倏尔起了出门的心思,便径直问她。

禇良想了想,道:“好,臣陪殿下去。”

商议既定,两人便起身。楼上有了动静,守着的清涟带着盥洗侍女上来,伺候穆阳洗漱更衣。禇良便下楼,肖筠早就带了衣裳过来,换过一身,洗漱束发,道:“长史回院子么?”

“还不急,你先回。”禇良擦着手,已然听见穆阳下来的脚步声。

将近午时,清潮传膳,摆在偏厅。穆阳见着她额间的水珠,在落座之前,伸手抹了去。

温热的指尖,禇良没乱动后,默默坐着。清潮也只当没瞧见,截开汤盅的盖子,默默退出。

“还真饿了。”穆阳叹了一句,拿起竹筷,先尝了尝炖得酥烂的牛肉,食欲更盛,拿过酥饼吃了起来。

禇良也起筷,慢慢进食。两人闲聊几句,穆阳便与她夹菜,道:“我都饿了,你定也饿狠了,多吃点。”

这几年相处,禇良渐渐习惯甚至喜欢了京都的面食,公主府也多了许多徽州的菜式。去了一趟晋州,两人也喜欢那边的酸味,回府了便以照顾禇良的口味为借口,让厨家学了学晋府味道。

今日的膳食里,便有一小碟红醋。点在酥饼里,是近来两人的偏爱了。

一顿饭吃完,穆阳竟是吃到八分饱,笑道:“你且去,到了时辰,咱们从西边角门出发。”

禇良应下,想了想问:“殿下今晚可还打算回府?”

“我是想着在寺里住一宿,明日回来,打扮打扮就得进宫了。”穆阳抬眼望着她,道:“你若觉着住外头不好,便赶回来……”

“那得备上殿下的东西,还得带着侍卫,即便不露身份,也要周全些。”禇良皱着眉,想了想道:“殿下,臣得请春柳同行护卫,换成便装罢了。”

“好。”穆阳自然答应了,道:“叶都尉告了假,要三队吧。”

“是。”禇良起身,一路回到长史院,先拿了要赠给田皖母女的小物件,再行前往春柳驻地,袁绯恰好在,便是她接了差事。

禇良将再赴同州一事,暂且秘之,两人寒暄几句,便分头行事了。待坐上马车,穆阳给她嘴里塞了酸梅子,道:“别想东想西的,清潮已去了。”

禇良回过神,道:“殿下明日就要入宫了。”

“嗯。”穆阳轻声道:“我的心静不下来,才想去古柏寺,见见神佛,好安心神。”

“臣……臣不信神佛。”禇良语罢,又四下照看,低语:“臣没不敬的意思。”

“便是庙里清净。”穆阳自己也抿了口梅子,不过多纠缠神佛的事。

待马车停下,春柳的人上前,与早就到了的清潮一道,迎一行入寺。

禅师依旧不怎么理会人,抬来两桶山泉水,合十退下。

梅树遒劲,矮处种了些冬青,甚时候都是绿的。几阵风过,平添萧索。

春柳很快将这一方天地,外进内松地护卫起来。清潮办完差事,与清涟一道离开。

“你也去歇着吧,我不出这个院子。”穆阳瞧着清沐眼底的青色,就晓得她夜里也没睡踏实,又道:“昨日同永嘉公主手谈,倒是手痒,你陪我多下几局解解馋。”

清沐还是备了茶点,才去禅房歇下。寺中清净,无须焚香,自得自在。

半局棋罢,穆阳饮茶,倏尔道:“永嘉公主没露馅,但她之棋艺,应在我之上。”

禇良落子,凝思良久,才道:“殿下在棋局上少有对手。”

“昨日我已收敛,然永嘉在三手后,便已布局。她是个难得的对手,我希望只在棋局上。”穆阳叫吃,赢下第一局。

禇良收拾着棋盘,仍执白子,前三手飞快落下。穆阳眉心微蹙,跟着落子。

两人按昨日一子追一子,禇良道:“永嘉公主在试探殿下,先示弱,再引殿下吃小子而损大局。”

禇良过目不忘,白子毫不迟疑,穆阳在复盘中豁然开朗,道:“不错,她是如此叫我入局而不得出。若要翻盘,当在此舍三子!”

截断的大龙断尾,却雄踞东南,渐渐又有气吞山河之势。禇良模仿着永嘉之棋,勉强跟了十余子,自嘲笑道:“殿下,臣做不来。”

“除非她就在此,否则不过纸上谈兵。”穆阳抬眼,笑道:“你之优势在于记忆超群,帮我复盘正好,旁的是勉强你了。”

禇良弃子认输,也端茶解渴。两人复又开局,穆阳道:“我猜,她幼时下棋,要么一人打谱,要么只有一高手对弈。”

“殿下何出此言?”禇良没了压力,棋风显露出大刀阔斧来。

“唯有如此,才会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至此地步。”穆阳抬眼,道:“乃至心事重重。”

永嘉谨慎至此,却难以料到,穆阳会在一局棋后,猜到她的几分心意。而听者沉默思忖,问道:“殿下,可还打算试探?”

“她不会与我联手,何必再试?”穆阳摇摇头,道:“只是今后,还须防备了。”

第三局穆阳未尽全力,禇良也只是尽量挣扎,还是在中盘输了。三局棋罢,天色已黯,禇良道:“臣陪殿下走走?”

“也好。”穆阳应允,起身拧了脖颈,与她出的柴扉。

正是僧人晚课的时候,钟声绵绵不绝,响彻整座寺庙。穆阳站在院中,遥望半山的古塔,道:“世人大多崇信神佛,盖在世皆苦而不得解脱,便寻心中一隅安宁,寄托于泥相铜尊中,于一缕青烟飘摇,告己身痛楚愿景,祈求飘渺将来。”

“我之祈愿,自期盼神佛应允实现。”禇良想了想,低眉道:“愿你我所行,皆得果。”

“怎不求善果?”穆阳侧眸浅笑。

“得果足矣,成与失败,尽力而为。”禇良抬眸,望着穆阳认真道:“你我皆知难行,若一时不成,还请殿下惜身。”

“那你呢?”穆阳听出了言外的悲凉,道:“你不准存着什么为我怎么的想法,我退则你亦退!”

“自然。”禇良笑了笑,道:“殿下可要去上柱香?”

“算了,不必搅扰僧人。”穆阳摇摇头,道:“走吧,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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