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低眉垂眼:“可否沐浴过后再……?”
盛迁衡枕在褚逸肩头,作为乾元的本性他能觉察到他的坤泽在惧怕他,他稍稍用力将褚逸推于床榻之上,问:“可是那日让你留下了阴影?”
褚逸素来惧怕突如其来的后坠感,顷刻便禁闭双目,不过好在盛迁衡用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
听清盛迁衡的问题后,他才浅浅抬眸回话:“自是怕的……”
盛迁衡曲肘撑起上半身,一遍遍描摹着褚逸的眉眼,自小他便很爱待在楚翊身侧,如今亦是。可不知为何,他似乎把他越推越远了……
“是那天让你不舒服了吗?我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阿逸可以教我的。”
褚逸见盛迁衡竟然堂而皇之同他讲这些……竟然还让他教?他也毫无经验好不好?
“不是,盛迁衡!你让我教你?”
盛迁衡点头,垫在褚逸脑后的手揉着他的发丝,“阿逸虚长我七岁,理当懂的比我多些。”
褚逸唇角稍稍颤抖着,这种事上年龄大就经验多吗?他甚至是稀里糊涂地丢了第一次!!!
“你倒是多虑了……”
盛迁衡挑眉,倒是如他料想得一致。楚翊应当也未曾同旁人行过房事。
“今日是我唐突了,不过大婚之日时阿逸可得做好准备。”
褚逸听着落在耳侧刻意加重的准备二字,只觉在劫难逃。看来最后的机会便是趁着纳征溜走了吧。
“是,臣遵旨。”
盛迁衡顺势躺在褚逸身侧前还不忘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他觊觎已久。
适才前殿褚逸主动的那一吻,便让他险些丧失理智。
“累了,这几日我在这养心殿都睡得不安稳,陪我睡会儿。还有平日里,如若只有我们二人时不必自称臣,也不必喊我陛下,直接喊名字就行。我不喜欢这些虚礼……以往你也很少喊我陛下。”
唇上细微的触感让楚翊恍惚了片刻,这暴君这么爱和他亲密接触吗?他难道不应该是暴君亦师亦友的兄长?这么不尊敬兄长?
“陛下……我……”
盛迁衡合眸:“嗯?叫我什么?”
褚逸立即改口:“盛迁衡,我想早些回府,行吗?”
盛迁衡侧过身一手揽住褚逸的腰腹,鼻尖贴着他的侧颈,嗅着淡淡的药香,这些时日的头疼之症仿佛一瞬便被缓解不少。
“又想逃跑?那太监服我还未同你计较。”
褚逸被盛迁衡半搂着,几乎一动不敢动,他身上的衣服只剩单薄的一件丝质里衣,实在太适合被禽兽不如之人撕扯……
“怎么会呢?只是许久未回府邸了,更何况纳征时我总不能不在府中吧?”
盛迁衡着实困倦得厉害,闻着褚逸微弱的信香便睡了去。
褚逸见盛迁衡没有回应,想侧过头瞥一眼,可奈何盛迁衡靠得太近了。
他想理一下身上乱糟糟的衣物,刚捏上盛迁衡的手腕便被他搂的更紧了些。褚逸整个人都连带着身下的垫被一同被盛迁衡紧紧地抱在怀中。
褚逸无可奈何只得被迫躺着,尽量忽视盛迁衡的存在。
他细细回想着方才姜信瑞之事,据他猜测姜信瑞应当对他有情,至于是儿女私情还是亲情、友情不得而知。如若姜信瑞当真情深义重,他要是能同姜信瑞取得联络,或许能得到他的帮助,助他逃离出宫也未可知。
不过眼下还有一事未明,那便是景阳宫里的内应到底是谁?他若在逃跑前想要在这宫里站稳脚跟。如若小小景阳宫里服侍的人有盛迁衡派来监视他的,怎可自由行事?得让这内应为己所用才是。
褚逸干躺在床榻上思量了众多事宜,数次以为盛迁衡理当睡熟之际欲挣脱开,每每都被搂得更紧几分,最终险些被盛迁衡搂着他的那只手勒得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褚逸本无倦意,可陪着盛迁衡久卧榻上,终是眼皮渐重,不觉间竟也沉沉睡去。
——
两人一直睡到酉时将近,盛迁衡才堪堪转醒。他只觉怀中似有一物正努力钻入他的衣襟,颈侧似有青丝所拂,似羽毛轻柔掠过,痒不可耐。
徐徐睁眼时才觉褚逸竟睡在他怀中,不似以往那般背对着他。他抬手拿起褚逸的发丝在手中把玩着,时不时拎起发尾轻抚着褚逸的脸颊。他盯着褚逸的睡颜许久,明明长他七岁可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这白皙的脸蛋仿若能掐出水来。
褚逸是被盛迁衡弄醒的,他呆滞地盯着盛迁衡的胸脯,整个人都是懵的。
徐徐抬首时,他还未清醒过来,他抬手抚上盛迁衡的脸颊,细细地抚摸着,指腹逐渐划过他的眉宇、鼻梁最后落在唇上。
直到盛迁衡微微张嘴含上他的指腹,褚逸才猛得回过神!
他这是在做什么?睡傻了,方才居然以为是在做梦,而梦里居然有如此帅的男模!!!
可眼下这可是盛迁衡啊!暴君啊!
褚逸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弹坐起身,只觉后背发凉。
盛迁衡见褚逸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忍不住打趣起来:“怎么不摸了?方才未睡醒时还缠在我身上呢。”
褚逸见自己衣衫不整迅速系好衣服的系带后,才回话:“我睡相不好……陛…额,你担待一下。”
盛迁衡微微瘪嘴,他坐起身抬手轻轻捏上楚翊的肩膀,“我睡得很好,你呢?”
褚逸也对于自己竟睡得毫无防备这件事感到讶异,怎么可以在暴君面前毫无防备呢!
他抬手抚过鬓发,偏过脑袋望向盛迁衡,浅浅一笑:“我都能对你上下其手自然是睡得很好了。”
盛迁衡点头,他凑近闻了下楚翊的后颈,暂时还有他的标记在,褚逸的信香应当不会散出。可他止不住担忧楚翊的雨露期会突然而至,到那时他可能很难忍住不做些什么……
褚逸在盛迁衡靠近的那一瞬不自觉地瑟缩起脖子,他见屋外似乎夜已渐昏暗,小声嘀咕道:“我饿了。”
盛迁衡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否为他的错觉,褚逸的信香貌似能缓解他的头疼之症。
“不要撒娇。”
“啊?”楚翊不解,他只是真的饿了而已,他回眸盯着盛迁衡不解,“我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