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我们走，这种人渣我们不屑于合作，让他换个孙子伺候吧。”

傅明瑞拉起程熙就要往下走，也撞上了门口的江也。

“不好意思，哥们儿，让一下。我们要出去。”傅明瑞大概以为江也也是迈连斯的员工，语气也稍稍冲了些。

江也没有回答，看着他和程熙交叠在一起的手。

程熙在触及江也视线的那一瞬，就慌慌张张地松开了手。

程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手，更不清楚刚才那一瞬间的慌张从何而来。只是看江也的表情，她知道，江也一定是误会了她和傅明瑞的关系。

“怎么了，你认识他吗？”傅明瑞下巴微抬看着江也，询问程熙。

江也同样看着傅明瑞。

程熙的现男友？

就这个？

江也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也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在嫉妒。

他在嫉妒一个男人，一个陌生人，可这个人却是程熙的男朋友。

她竟然真的有男朋友。

不是撒谎，更不是用来打发自己的幌子。

对于他们的过去，程熙早就忘了，或者她根本没有去记，她早早抛下了过去，奔赴了新生活，交了男朋友。

只有自己，还困在过去里，固执的挣扎。

江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的，愚蠢。

像被人在当众下狠狠扇了一耳光的羞愤，或是说，他在憎恨。

对于程熙早就不爱他的事实。

他突然想看看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是程熙的前男友，会是什么反应？

江也回视着傅明瑞的目光，轻声吐言：“前、男、友。”

三个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

“什么？！你是江也，久仰大名啊。”傅明瑞用手臂捅了捅程熙。

“ 那个，我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聊天的地方，明瑞，我们先出去吧。”程熙绕过江也直接把傅明瑞拽走了。

程熙刚才特意叫傅明瑞亲切了些，误会就误会吧，让这段感情彻底结束。她手劲下得狠，傅明瑞喊了一路，程熙都没松开他的衣领。

江也僵直地站在原地，原本挺阔的背也低了下去，他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阴沉，冷冷地看着齐成海。

“齐总，我想我们的合作不必再谈了。”江也整理好自己的西服，走到他面前。

“还有，如果你敢去找她的麻烦，我一定会让你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消失。”

他没有回公司，只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自己。江也觉得，他要疯了。

他接受不了程熙对他的冷漠忽视，受不了程熙看向他的每一个眼神。那双眼，从前全部都是江也一个人的身影，永远泛着笑意地看着他。

可现在，只剩下逃避、冷漠、疏离。

直到确定了程熙的离开，江也才从迈连斯出来，寒风吹在他脸上，火辣辣地疼，他伸手去摸，湿滑的液体附在手上。

他哭了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又好像从没忘过。

那是他拼命想去忘记的回忆。

窗外的树凝着霜的痕迹，四处透着寒凉。当太阳越过山峦挂上太空，霜凝成了露，阳光从云层中透出。

光线射进窗子，刺亮了江也的眼睛，但显然，江也不想起，他把头蒙进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惜床边的手机不如他愿一直响了不停，江也愤怒地用手锤了两下被子，最后认命地拿起了手机。

江也按下开机键，屏幕上明晃晃写着冯实的大名，他不耐烦地滑动屏慕，撑着身子懒散地说：“有事？”

“还没起床？”冯实带着疑问开口。

“急什么，不还有1个小时。”

“嘿嘿”冯实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给你争取了一个机会，徐宁然今天也邀请了程熙，她现在正在城西那边等。你赶紧去接。”

对面静静两秒，冯实补了句：“记得穿帅点。”

电话被挂断后，江也火速离开了被窝。飞奔到了卫生间，2分钟完成洗漱，又熄火燎进了衣帽间，抱了一大堆衣服往身上套。

他仿佛天生的衣架子，宽肩腿长，身材那是没话说。最后谨慎地选择了一件米色的毛衣，搭配黑色的羊绒大衣，衬得他矜贵清冷。

走到门口，江也叫了辆车，车窗外的景象在江也面前划过，枯枝上的残雪斑驳。看着如此破败萧瑟的景象，江也半点不受影响。

江也开了点窗，他需要微凉的风能冲醒他兴奋的大脑心脏噗通噗的跳，仿佛要冲出身体的桎梏，同窗外快速而过的风景一样。

司机不是爱废话的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城西。

江也让司机稍作等待，一下车，江也撞见了刚从小卖部出来的程熙。她脸颊微红，鼻尖也是红通通的，相较于江也，程熙裹得相当严实。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胳膊抬起来都有些困难，像个"粽子"。

在看见江也的那一刻，程熙朝他走过来，走起路来像只笨拙的企鹅。手指冻得干裂，还拿了几个橘子，走到他面前时，程熙露出笑容，伸出手中的橘子。

“你要吗？老板娘给的。”

江也自然没拒绝，双手相触的一瞬间，他的心狠狠一撞。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坐在后座里，一片安静。

江也有点想念自家唠叨的司机，至少场面不会太尴尬。

这司机大哥真够实诚的。连车载歌都没放。

江也紧握着手有些不知所措，他眼神在车里飘忽，落在了程熙身上，车里温度是有点高，程熙已经冒了热汗，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

江也的视线紧跟着她，最后看着程熙旁边的国巾。

围巾是白色的，应该是手工做的，针脚很密，看上去很暖和，

是谁织的？

江也有些吃味的剥开橘子，太过用力，橘子汁贱在了他的衣服上，浸出一点深色的痕迹。

程熙不喜欢车上的味道，晕车是她从小就有的毛病，平时一般会坐公交，她头脑昏沉沉的，胸口也很不舒服，恶心的感觉从胸腔来到喉间，她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