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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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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是很动人,只是语调森森,从门外不远处滑进来,让人觉得浑身冰凉。

易南把桌上的羊皮纸翻了一个遍,没找到一个有字的,最后他无奈地望向路淮:“你说我现在跟她解释信不是我烧的,她会信吗?”

“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跟她解释?”路淮辨别了一下声音方向,向另一扇门走去,“你没听出来她来者不善吗?”

“听出来了,”易南用指尖刮了刮自己的脸,嗓音平静,“鬼片里经常用这个调子,表示鬼马上就要来了。”

他虽然晕血恐高看起来像是一个脆皮,但其实不太怕鬼,也不太怕黑,生理层面的东西抗不过去,心理层面却完全没有问题。

以前很多人菜瘾又大的同学要去玩恐怖主题的密室逃生,多加50元有真人NPC的那种,都是把他拉过去在前面当坦挡伤害,但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他和披头散发、双眼流血的NPC面面相觑,而他的同学们在黑暗中鬼哭狼嚎。

“也是,”路淮听到他的语气,不知道想到什么,喉咙深处出了一声冷哼,“连轮盘赌都不怕的人,难道还会怕鬼吗?”

他指的是上个游戏世界,易南为了救便宜侄子拿左轮往自己脑袋上扣了三下扳机的事,只是这话乍一听像是好话,却禁不起细想,仿佛暗藏一股若有若无的捉弄般的恶意,还是金路集团大少爷专属的那种。

“还是怕的,只是当时不能想那么多。”

易南习惯把人往好方向想,在他心里,路淮的刻薄恶劣可能只是一种性格,并不影响这个人的人品,所以表现坦白。

他又打量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怕鬼吗?”

路淮停下脚步,用和肖像画上一模一样的冷酷神情看了过来,易南自觉闭嘴。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那慢悠悠、散步般的脚步声也来到了另一扇门附近,屋内突然狂风四起,把所有的蜡烛辉光都压灭了,壁炉里的柴火也噼啪一声彻底变得焦黑冰凉。

暗色如海潮,把整个书房都淹没了。

“公爵夫人”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带着甜腻的笑意:“大人,您要去哪里呢,明明您让我一步也不准踏出这个城堡,自己却四处乱跑,都找不到人呢,现在也是想再次离开吗?”

易南的眼睛还未完全适应黑暗,只感觉对向的门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轮廓模糊,氛围阴冷,他眨了一下眼睛,视线就像蒙上了一层淡蓝色的纱布。

在这层纱布中,他看到这个女人穿着一袭华丽的祖母绿长裙,裙摆蓬松而厚重,领口露出令人遐想的饱满胸脯,和锁骨一样,泛着死人的惨白,散发着沙滩的咸味。

“公爵夫人”久久地伫立在原地,直到她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扒住了门,像是要用尽全力地把自己从门口挣脱出来,头先伸了进来,易南还有站在他旁边的路淮这才完完整整地看到这个女人的脸。

火灼烧过,带着红痕。

像是被药杵捣烂的碎肉重新黏在了脸上,黏成五官的模样。

大到不正常的眼球裸露出来,溢出猩红的血气,瞳孔像是煤球一样被怒火灼烧,她摆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心里有好多的疑问,比如,父亲大人为什么要为了巴结国王将我许配给您,而公爵大人您又为什么要烧掉我的信呢?”

这副血肉模糊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面色发白倒退几步,但易南瞳孔微颤,下意识心头一堵......这可是写出那份温柔情书的怀春少女啊。

明知道她不是在跟自己对话,他还是低声回了一句:“我很抱歉。”

易南察觉牵着他的手紧了一瞬,旋即一道带有重量的幽深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想,目的至上的少爷恐怕会觉得他这种举动很傻很蠢,估计能跟半夜起来锯保险箱归进一个性质。

“公爵夫人”用手提起自己厚重的裙摆,动作优雅上身微弯,像是蓄势待发,她眼球凸起,一个字一个字从舌头底下滚出来:“没关系,这一次,我想让公爵大人您也留在城堡里,跟我一样,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说完,她如脚底抹油,短短几秒就逼近了好多步,路淮眼疾手快地掀了门边的一个书架,高大的木架应声而倒,砸在地上溅起了滚滚尘烟,去路被挡,“公爵夫人”停在原地,气急败坏地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两人跑出书房,又来到四通八叉的走廊,易南这个月的运动量都在今天达了标,一口气恨不得作两口吸上来,他前文不接后文地问:“她穿的那条裙子,还记得吗?”

路淮正在平复心跳,规律呼吸之后,胸口都看不见明显起伏了,黑暗中那眉眼依然凌厉倨傲,侧过头没什么语调地说:“第一幅画。”

他们当时在走廊上看到了七幅画,其中第一幅画就是一位穿着祖母绿礼裙的贵族少妇。

对号入座,挂在这副“公爵夫人”对面的就是当时的“公爵大人”,按照现在已知的剧情推测,那时的“公爵大人”不仅烧了自己妻子的信还囚禁了她。

按现代刑罚分分钟能治个非法拘禁和侵犯通行自由罪,不过易南又想到了那见鬼的生卒年——公爵大人最后也没落个好结局,婚礼当年就死了,死因目前还是空白的。

“公爵夫人”耐力惊人,他们东奔西跑,还是时不时看到这鬼气森森的女人身影,有时是在拐角尽头忽然闪现,有时是在身后穷追不舍,那细瘦纤长的手指宛若闪着寒光的利刃,生怕吓不死人般地垂在身前,仿佛一个挥手就能带下一片血肉。

城堡虽大,却有不少死路,能跑到现在没被抓住,有赖于路淮迅速果断地调转方向。

易南被带着走了好几遍回头路,才明白路淮是在不停绕路,“公爵夫人”往左,他就往右,“公爵夫人”追过来,他就绕个路往回头,总是能让人两头扑个空,然后在发现被耍了之后原地无能狂怒,疯狂尖叫。

“你是在溜......人吗?”易南第三次经过那间书房时,看着路淮一副游刃有余、冷淡沉着的模样,发问道。

他以前中午守前台,耿跃会在旁边刷一些密室逃脱的视频,那些胆大心细的人会勾引NPC过来,然后用各种花式技巧躲开或者是绕开NPC,那时候弹幕漫天开花刷的都是同一句:“不会溜鬼是你的谎言。”

“任务是活过今晚,时间还长,”路淮只走了一遍就记住了这层的所有路,现在那些路像是拓印在他脑海般清晰,他轻描淡写地开口,“被她一直追总会到尽头,必须要绕路。”

“其实我刚刚也观察了一会,发现她就是靠眼睛看和耳朵听来抓人的,”易南回忆了一下他之前看到的几幅画面,背对着他们的“公爵夫人”突然失去方向感,一发出急促的脚步声,她就像是嗅到了血腥气的鲨鱼,猛然回头追了过来。

他不跑了,抬起眼,向回过头的路淮提了一个大胆的建议:“不能被她一直追,我们也可以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几分钟后,堆满了华丽裙袍的衣柜里,路淮背靠木板,易南面对面和他站着。

戒指吸在一起,他手腕扭不过来,只能保持这个相距咫尺的亲密距离,好在路淮比他高半个头,只是面对面,而不是鼻尖对鼻尖,至少没那么尴尬。

看到大少爷绷直的嘴角,易南猜测他可能是想说“我怎么这么愚蠢地相信你的鬼话并且还真的做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没发,只是把头扭开了,开始目不斜视地看着木柜门上的精美雕刻。

易南此刻也觉得这个决定愚蠢到头了。

逼仄而安静的空间会放大一切感官视觉,他能感觉到路淮的气息和身上的热气,气息收敛,而热气暴烈,闭上眼睛,他转移话题轻声问:“你注意到这间房的摆设没,像是卧室,看起来跟其他的不一样,你说是主卧还是侧卧,如果是侧卧的话,会不会太冷清了,但是感觉东西又很多,衣柜也这么大。”

路淮冷不丁回:“你废话一直这么多吗?”

“黑夜这么漫长,还不知道要被追多久,被追到又肯定没什么好下场,”易南无所谓地嘴角一勾,“还不能让人苦中作乐一下?”

路淮低头,看到的就是他闭着眼睛轻轻微笑的模样,衣柜里视线昏暗,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强烈到无法忽视。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衣柜外传来了裙摆拖地的沙沙声——“公爵夫人”进了这间卧室。

衣柜是封闭的,他们只能听到声音,不能看到人,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断断续续的沙沙声上,神经像是一根绷紧的弦。

“真怀念啊,”过了一会,外面的女人突然阴森森说,“这里可是我们的婚房呢。”

随便一挑都能挑到婚房,易南觉得自己的运气都可以去买大/乐/透了。

他听到她绕着床走了几步,又用诡异的柔情口吻说:“不过也就是在这张床上,我感受到了......”

一句话说到半途没有了,就好像是吊起了一个美食家的胃口,却迟迟不上菜。

易南专注地等着她的下一句,脚下重心倏然一变,堆叠起来的帽子被踩空了。

他顿时:“?!”救命。

无论是弯腰还是落地,都势必会发出声响,外面那喋喋不休的“公爵夫人”就不会再投入地念出那独属于她的背景情节,转而过来掀开衣柜把他们撕成碎片。

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及时把他捞抱过来,力道稳当,易南整个人都被这道力压在了沉热的胸膛上,一点声响也没有从衣柜里溢出。

路淮眼神冰凉,动了动唇,无声警告:“别乱动。”

经此一劫,易南想说就算是你现在掐死我我也不会再乱动了。

这下真的是拥抱了,他只觉得箍着自己的那条胳膊完全无法反抗,不属于他的心跳一刻不停冲撞着他的耳膜,战栗感从指尖一路滑到背脊,神秘馥郁的雨林气息萦绕鼻尖,像是勾子一样。

这显然不是良好的社交距离,易南全身发痒,有种想要逃离却只能被迫性压制的慌乱,他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柜外的女人等待良久,才回味什么似的幽幽吐出两个字:“.......饥饿。”

感受到了饥饿,什么鬼?

易南疑惑地睁大了眼睛,他身体被拥住不能动,思绪却活跃得要跳上一整曲探戈,总不至于是这位公爵夫人也吃不惯那浆果液,大半夜的突然饿了吧,那为什么要特意提起,跟婚房里的大床又有什么关系?

丝绸摩挲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她爬上了床,紧接着,是一道吧唧吧唧的声音,在寂静中十分隐秘,又令人毛骨悚然。

“滴答滴答......”

有什么液体滴落在地。

“公爵大人,这样您应该就没办法再烧我的信了,”她说完,又剧烈地倒吸了几口气,犹如快要憋死在海里却在最后一秒浮出水面的求生者,之后她音色朦胧,因兴奋而颤抖地说,“您真的,太好吃了。”

易南:“..........”

信息量冲击太大,他迟钝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几次想说什么都没能提起力气,这种时候什么惊讶恐惧的话语都如此苍白。

丈夫囚禁了妻子并且烧了她给情人写的信,妻子悲痛之下.......生吃了她的丈夫,事后还说很好吃。

这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不幸婚姻啊!怎么感觉双方都势均力敌且半斤八两的样子?!

路淮也顿了一下,忽然一股不知何处起的焦躁升了起来,他的手开始克制不住地颤抖,胃好似在灼烧,晕眩感让耳膜像是进了水一样,他后背紧紧地靠上了坚硬的木板,皱起眉,他神色僵硬,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瞳孔无声放大。

他感觉到了——饥饿。

无法抑制的饥饿,空气中的淡淡咸味都在舌尖被无限放大,好似浑身的血都在缓慢停止运转,注意力像是雪花般开始涣散然后消融,直到视线都无法聚焦,只要有东西摆在面前就能毫不犹豫吞入腹中的念头,排山倒海地压过来。

狭窄漆黑的衣柜内,路淮晦暗的目光慢慢地落在易南柔软的脖颈上。

草莓味很甜,喉结滚动。

他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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