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大金牙第一次带着战国帛书的复印件出现在吴邪的古董铺子里,预示着一个战斗的打响。
吴三省给吴邪发了一条信息:九点,鸡眼黄沙,有龙脊背,速来。
吴三省看着发出的短信,怔怔出神。
青瑶站在一边,看着吴三省,问:“吴邪真的会来吗?”
吴三省说:“你不了解他,我那个大侄子,他的好奇心特别重,对好东西的好奇心就更重,这也是老爷子从小就给他讲了那么多离奇的故事,慢慢培养起来的。”
“哦。”青瑶想,为了这个计划,这么多人筹划了这么多年,得多不容易。
晚上,张起灵先来了,看青瑶也在,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青瑶也对他点了下头。
吴三省把黑金古刀交给他,说:“小哥,以后拜托你了。”
“小哥”是他们商量好的称呼,在带吴邪下墓的时候就叫这个称呼。
张起灵只是点了点头,就往楼下走去。
青瑶问吴三省:“三爷,黑金古刀是从哪找到的?”
吴三省说:“我拜托四阿公找到的,具体他怎么找到的,我也不知道。”
青瑶点了点头。当初他们就是因为去张家古楼拿黑金古刀,青瑶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没拿到刀不说,还差点没命,没想到这是让人捷足先登了啊!
张起灵刚下楼,就看到吴邪开着他的破金杯到了,他和张起灵擦肩而过,吴邪指了指张起灵背着的古刀,表情扭曲,青瑶看了好笑。这个男孩子果然像吴三省说的那样,对好东西充满了好奇心。
青瑶看着这个天真的大男孩慢慢走入圈套,充满了同情,不知道他以后会为了这个计划要受多大的罪,变成什么样的人,再回头想想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很他们,会不会后悔。
吴三省看着帛书复印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青瑶再次感叹吴三省的的演技,如果不是自己知道真相,肯定会被这个老狐狸骗,也会以为吴三省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帛书。
青瑶已经不忍直视了,去院子里和扫地大爷交流感情了。天真的吴邪同志还在和吴三省讨价还价,终于“说服”了吴三省带着他一起下墓。吴三省甚至还忽悠吴邪让他负责这次下地的装备,吴邪竟然也答应了。小吴邪,你被你三叔卖了,还在给你三叔数钱,知道吗?
吴邪走了后,吴三省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吴邪从小就和他亲近,可他现在要把吴邪带入深渊,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青瑶等吴邪走了后才进屋,看见吴三省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知道吴三省心里其实特别不愿意吴邪参与这些事。他只想让吴邪乖乖呆在那个古董铺子里做他的小老板就好。可这是吴家三代人的恩怨,谁也逃不掉。
青瑶走过去,对吴三省说:“我会护好吴邪。”
“嗯。”吴三省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青瑶见吴三省心情不好,就不打扰他,回家了。刚到楼下遇到了黑瞎子,他正要去吃饭,青瑶正好也饿了,就和他一起去,他们在小区外面简单吃了一碗面。
“吴邪今天去找吴三省了,拿着帛书。”青瑶道。
黑瞎子:“嗯,我知道。昨天我把黑金古刀拿给了吴三省。”
青瑶说:“是你拿的黑金古刀?”青瑶和张起灵是二十多年前去的张家古楼,那个时候黑金古刀就没在了,那个时候黑瞎子正失踪,他拿黑金古刀干什么?
“当初是一个外国人让我去拿的,我当时还不知道那里是张家的祖坟。”黑瞎子说道。
“又是那个外国人,他到底什么目的!”青瑶很疑惑。
黑瞎子说道:“还能因为什么,长生呗,也为了引出张起灵。”
青瑶:“那刀怎么又到了陈皮那里?”
黑瞎子:“是张大佛爷拜托陈皮给搞到手的,陈皮一直和那个外国人有来往,当初在长沙,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清算的当家人。”
“哦。”青瑶懂了。现在不管是黑金古刀,还是张起灵都作为一个契机,把吴邪引进局里。
吴邪喜爱好东西,还有张起灵的身世,足以勾起吴邪的好奇心,就是利用他的这个好奇心,让他继续深入调查,他们就可以一步一步引导吴邪查出汪家的阴谋,再开始对付汪家,就不是很难了。
“你呢?还是不愿意和他相认?我怀疑他有很严重的PTSD,也许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忘了你。”黑瞎子说道。
青瑶不知道他怎么又拐到这个上面,愣了愣。
“啥?”她没有听懂黑瞎子说的什么。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意思就是受刺激大了,大脑形成的紧急保护措施。”说着还对着青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没文化,真可怕!”
“你还修了心理学?”青瑶不可思议。
“怎么?不信啊?我以前在德国修的就是这个,不仅有心理学,还有解剖学。要不要试一下?我可以把你切成片,你还死不了,正好,让我研究下你的品种。”黑瞎子说完还邪恶地笑。
“滚!”青瑶骂道。
“说真的呢,你到底怎么打算的?”黑瞎子正经起来。
“他现在挺好的,我不想打扰他的正常生活,知道他平平安安,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本来我的使命就是护好他这辈子,他是安全的,就足够了。”青瑶握着水杯的手指发力,指尖都泛白了。
黑瞎子看她口是心非,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他现在一点都不好。哎!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我就不操心了,我还是继续勾搭我们家那位解语花吧!”
“你有病吧!”青瑶知道他盯上了谢家那位当家人,可那是个男孩子,而且和吴邪差不多大,黑瞎子总是去调戏人家,有一次甚至差点被人家打死,还是青瑶又用了一滴血才把他救回来。
可伤刚好,又贱兮兮地去招惹人家,现在倒好,连门也不让他进了,要不是他在道上也赫赫有名,可能早把他打死了。
“什么时候出发?”黑瞎子问。
青瑶:“吴邪准备好装备吧。”
“等我介绍你和吴邪认识吧,你教他些身手,干这一行,总得保护好自己。”青瑶说道。
“你怎么不教!”黑瞎子不满道。
“嗯?”青瑶一挑眉。
“好,好,好,我教,姑奶奶!”黑瞎子举手投降。
黑瞎子和青瑶吃完面就往回走,刚走到电梯口,张起灵就从外面回来了,他只和黑瞎子点了下头算打招呼了,连青瑶理都没理,青瑶也没介意。
黑瞎子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忽然在这个时候犯病,说:“咱们正好三个人,上楼斗地主呗。”
青瑶真想一脚把他糊墙上啊!他给黑瞎子拼命眨眼,黑瞎子就嘿嘿傻笑。
“不去。”张起灵淡淡地开口。
“不会!”青瑶也说道。
黑瞎子撇了撇嘴,这俩人真不上道,不玩儿算了,他回家去骚扰花儿去!
黑瞎子先到了,他下电梯的时候还冲他们说:“真不玩儿啊?这才几点,漫漫长夜,多无聊啊!”
“滚!”青瑶骂。
黑瞎子这才松开电梯回家了。电梯缓缓合上,青瑶也不打算和张起灵说话,张起灵就默默地站着,俩人各站电梯一角,到了七楼,两人同时下去,各回各家。
青瑶和黑瞎子说的话不是假的,她现在真的不打算和张起灵相认。只要他在她的视线里,知道他是安全的,就足够了。两个人都背负了太多,现在不适合在一起,连尝试都那么痛苦,何必呢?她现在只要默默地陪着他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