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确实没有睡着，张起灵进来，她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儿，看来自己真的惹他心烦了，宁愿在外面喝酒都不愿意回来。

青瑶其实没那么伤心，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结果，她早就知道。只是有些失落，即使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好啊，为什么还要把她推开，难道自己在他身边就让他这么厌烦吗？

“张起灵。”青瑶叫道。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

“其实你不用每次都把我推开，我说过不纠缠就是不纠缠，你不用避我如蛇蝎。”青瑶哽咽着说。

“我没有避着你，也不想避着你。”张起灵说道。

青瑶看他，说：“那你今天……？”

“我今天想说的是，哪怕事情结束了，你也不要消失，即使我们不能……，也可以做朋友。”张起灵终于说了出来，他不想以后见不到她，即使和她做不了伴侣，他也想一直都能见到她。

青瑶听他这么说，就更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啊！她以为他就是一块儿捂不热的石头呢！原来他没想让自己离开，那就好，只要在他身边，自己能看得见的地方就好，她本也没想奢求太多。

“张起灵，你能抱抱我吗？”青瑶说道。

张起灵窒住：“你说什么？”

“你可以抱抱我吗？”青瑶重复了一遍。

张起灵咬了咬牙，一狠心，翻上床，隔着被子把青瑶抱在了怀里。他长这么大还没抱过女孩子，手都有些颤抖，而且他今天还喝了酒，那酒明显是加了料的，不是单纯的黄酒，现在他的脑子里有些不清醒，反应也有些迟钝，放在清醒的时候，他可能不会答应这么危险的请求。

青瑶往他怀里钻了钻，把头埋进去，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张起灵看她掉眼泪，就抬手给她擦了擦，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谢谢你。”青瑶说道。

张起灵问：“为什么要谢我？”

青瑶轻轻地说：“从那个门里出来，本就是为了你，如果，你连让我呆在你身边都不允许，我还有什么呢？”

张起灵一怔，是啊，像他们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人可以陪他们走到最后的，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几十年后，甚至几百年后，他的身边也许只有她，她也只有他罢了，他为什么早没想到呢？

青瑶又低头钻进张起灵的怀里，说：“就一次，只这一次，抱抱我就好，明天，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做朋友，最好的朋友，彼此信任的朋友。”

张起灵抱着她，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并不想和她做朋友。

青瑶默默地在张起灵怀里流着泪，她觉得爱情好苦啊！难道终极让她出来就是度情劫的吗？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痛苦呢？青瑶想：要不，就不爱了吧……

张起灵知道她一直在哭，可他只是抱着她，不说话，默默陪着她。

青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张起灵听她呼吸平稳了，把她的脑袋抬起来，看着她哭红的小脸儿，眼角还挂着泪珠，他低头轻轻吻上了那滴泪。

“青瑶，等等我。”张起灵小声地说了句，说完，也闭眼睡了过去。

很久之后，青瑶睁开了眼睛，看着抱着她的男人，张起灵可能因为喝酒的缘故，脸有些红，也没有平常的警觉性，没感觉到青瑶一直看着他。青瑶偷偷用手描绘他脸的轮廓，没有触碰到，然后慢慢把嘴凑了过去，在他的嘴角印了一下，心里说：“张起灵，我会试着把你当朋友的。”

青瑶又贪恋地在他怀里深呼吸一下，就像要记住他的气息一样，然后，她就轻轻退了出去。

她下床走到竹楼外面的小凳子上，看着外面的夜空，她看到了鱼篓里的大鱼，弯了弯嘴角，现在的她，就像那条濒死的鱼，心痛的快窒息了。就这样，她在外面的小凳子上坐了一夜。

张起灵破天荒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昨天喝的太多，头疼的厉害，他看了看身边，青瑶并不在。

他急着下床去找，刚穿上鞋，青瑶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一个碗，看他在床边愣愣地看着自己，就笑着说：“看什么？我刚去村长家要了一碗醒酒汤，你昨天喝多了，今天一定会头痛，我可是很有经验的。看，早晨我硬拉着村长教我的，应该还行，喝了吧。”

张起灵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反应不过来，怀疑昨天的事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做的梦。”

“昨天……”张起灵想问昨天的事。

“说好做朋友的，你不会反悔吧？”青瑶作势要生气。

张起灵这下知道昨天的事不是做梦了，他说：“没，没有，不反悔。”

青瑶才笑道：“那就好，好了，起来吧，赶紧把醒酒汤喝了。”

张起灵穿好鞋，走到桌边把醒酒汤喝了。

“还要再睡会儿吗？”青瑶问。

张起灵：“不了。”

青瑶：“村长说，让我们中午去他家吃饭，说要教我做你以前爱吃的菜，我答应了。”

张起灵说道：“你不用学。”

青瑶一窒，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吗？她说道：“废话！我当然不会学，我学来干嘛，我要学就学我爱吃的。”

“嗯。”张起灵点点头。

“收拾一下吧，咱们早点过去，总不能让村长一个人忙活。”青瑶催促张起灵。

张起灵简单收拾了下就和青瑶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