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吴家的队伍从杭州正式出发。
已经钻进小金杯的吴忧,被吴邪拎了出来,塞进了吴三省的豪华越野车。
潘子在驾驶座上专心地开着车,三叔坐在副驾上通过对讲机对前车上的吴邪唠叨个不停。
吴邪也顺利过关了,但是依旧需要一点指导。
毕竟,这次吴家的领队是吴邪,就连三叔,也只是作为吴邪的手下,执掌一些后勤工作。不知出于哪方面的考量,霍家,解家皆是如此:长辈们后退一步,情愿由着小辈们做主。
吴忧和哑姐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后排,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一年没见,哑姐变美了,很多。
精致的旗袍勾勒出傲人的身姿,温柔的卷发恰到好处的搭在肩膀上。卷发是前两天刚做的,哑姐去美容院的时候还以充的钱不用就浪费了为由特意让吴忧跟着沾了一把光。
“保养重要。”镜子前的哑姐教导,“做这一行的,外面环境越是艰苦,在有条件的时候就越要抓紧对自己好。”脸上贴着面膜的吴忧点着头,想起秀秀和秱秱,想起陈文锦和霍玲,想起张家的女孩,决定发扬行业中各位美女前辈的光荣传统,把保养列为人生要务。
现在的哑姐坐在三叔的侧后方,看着三叔的侧脸,眼里不加掩饰的柔情浓到似乎要滴出水来。
据吴邪透露,这一年里哑姐一直跟在三叔身边。“说不定已经成了。”吴邪私下里跟吴忧嘀咕,“就等哪天三叔通知改口。”
吴忧坐在三叔正后方,越过三叔的后脑勺看着前面吴邪的小金杯。小金杯里装着吴邪,坎肩,王盟以及一大堆装备,并没有小哥和胖爷。
吴邪的口风很紧,没有人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大家只是打包好行李,老实地跟在小金杯的后面。路程似乎没有预想中的遥远,但是漫长的盘山路依旧要去了吴忧的半条小命。豪华suv被迫被填满了风油精的味道,开进了山上的旅游小镇。
旅游小镇。
现在并非旅游的旺季,小镇里居然有些堵车。这说明,除了九门的人,还有其他队伍也找到了这里。
车队在一家稍偏的酒店前停下。
“好地方。”三叔问,“就是这里?”
“是的,酒店已经包下了。”吴邪手指了一下街对面,一行更长更豪华的车队开进了那边的酒店。“那是连叔和小花。”
跟着三叔的人在酒店下了车。晕晕乎乎的吴忧换上了一辆越野车,跟在小金杯后面在崎岖的泥土小路上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个营地里。
终于。滚下车的吴忧候脚都是软的。
一排排房车和露营帐篷中,已经有不少人在忙碌。
“辛苦了,这是你的帐篷。”吴邪把吴忧和吴忧的行李带到一个挂着吴忧名牌的帐篷前,指着地上写着吴忧名字的大纸箱,“箱子里是你的装备,先清点一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稍后会有人来找你交代一些事情。今天全员休息,就在营地待着不要乱跑。”
背包、衣服、帐篷、灯具、水壶、干粮、登山杖、绳索、信号烟。。。。。。
箱子里面的东西挺齐全的,型号上可以看出的确是特地为吴忧专门准备的,吴家的后勤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高水准。
吴忧正翻着箱子,隐约觉得有些异样。果然,不远处,站着一群人,冷冷的盯着自己。
这帮人大约有十来个,有男有女,全部穿着黑色或迷彩的衣服,身形修长矫健,神情冰冷严肃,看起来非常不好惹。这些人里面有的之前似乎去过雨村,有的则是全新的面孔。顶着吴邪的脸,穿着一身黑衣的张海客站在最前面,似乎是他们的头。
是张家的队伍。
吴忧的目光扫过了这帮人,认出了换下了换下道士装束的张千军万马。脸上失去了可爱笑容的张家的女孩扎起了马尾,丝毫不避讳吴忧的目光。穿着大袍子的张海盐站在一边,眼睛盯着吴忧,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解说。
?你们张家人是不是闲得慌。
吴忧把装备搬进帐篷,把张家人留在外面。
帐篷里面算是宽敞的,吴忧继续忙着收拾东西,门帘自己开了,一个鬼笑着的张海盐坐在了地上。
“嗨。”
“你!”吴忧顺手抄起登山杖。
“冷静。”张海盐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是友谊的使者。”
登山杖在空气中晃荡了几下,“你,和你的蛇,出去。”
“没带它们,不信你可以搜身。”
登山杖戳了几下厚厚的袍子,好像似乎是没有什么动静。
“你想干嘛。”
“为了纪念我们之间的友谊,有个东西给你。”张海盐从袍子里摸出一个盒子。
吴忧连退三步。
“别紧张嘛,眼镜而已。”张海盐说着,打开了盒子。
“上次你的眼镜被我弄坏了,这是特别定做的一副,赔给你。”
“。。。。。。谢谢,不过不用了。”
“这个眼镜强度很高,不容易变形,非常适合在户外用。你脸上的这种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没两天就会坏掉。”
吴忧犹豫了一下,换上了新眼镜。“。。。。。。好适合。”
“吴邪把你眼镜的参数告诉了我。”张海盐的笑容越发鬼魅,“那我们就此两清。”
张海盐钻出帐篷走了。
帐篷外还站着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高个寸头男生,有些凶狠地盯着吴忧。
寸头男生:“。。。。。。”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张海洋。”
“吴忧。”
“很高兴认识你。”叫张海洋的寸头男生说完,转身走了。那群闲得慌的张家人也不见了。
下一个来找吴忧的,是刘丧。
“你的确是变强了。”刘丧哀怨地趴在帐篷门口的椅背上观察了吴忧五分钟后得出了这个结论。“既然如此,我就勉强同意你成为我的队员。”
吴忧:“队员?”
“行动需要分小队进行,吴邪把你和王盟分给了我。我是你们的队长。”
“分队的依据是什么?”
“登山水平。吴邪他们给参与项目的每个人都打了分,分数差不多的人会放在同一小队。我需要特别说明一下,这并不是说我和你们两个是同一个水准。你们是二分不能再多,而我是八分不能再少。从实力上看,我比你们强三倍。”
“那为什么你和我们一队。”
“因为这是百分制。”
“。。。。。。”
“我并不想,但是没有办法。”
“吴邪是多少分?”
“六十。他完全是在吹牛。”
“吴邪才六十?那比他高的有谁?”
“王胖子号称自己六十一,霍秀秀七十,九门请的几个专业选手是八十,解语花九十,张家那一群是一百,因为最高只有一百。”
“那,小哥呢?”
“偶像和黑瞎子属于数值溢出。”
“说到偶像,”刘丧突然眼里放光,把手机举到吴忧眼前,“刚拍的,帅吧。”
照片上是一张坐在桌前安静的侧颜,一看就是刚才刘丧他们开会的时候拍的。
“很帅。”吴忧心里突然有些想笑,几个月来看得最清楚的一次居然是一张照片。
眼前的手机拿走了。
“你们怎么样啦?”
“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你和偶像?现在什么情况,怎么没见你们待在一起。。。。。。明白了,别太伤心。”
“???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的心跳和呼吸已经说了。”
“。。。。。。所以,传闻是真的,你可以听到一般人听不到的东西。”
“小意思。”
“那么,刚才你说我变强了,也是听出来的吗?”
“对。跟之前的相比,你的心跳和呼吸都变稳定了。”
“越稳定的越强?”
“某种程度吧。其实主要是听心跳,呼吸是会影响到心跳频率的。长期运动的人比如专业运动员的心脏比一般人强大,他们心跳要更有力一些,速度也要更慢。而且实力强大的人通常情绪会比较平稳,心跳频率不会突然出现巨大的波动。”
“这么说的话,张家人那么厉害,他们心跳应该比一般人强上很多吧。”
“不一样,他们和一般人的区别不只是更强,他们说到底和我们是不同的。”刘丧看着远处,“看到那边的山了吗?”
“看到了。”
“一般人的心跳再强劲也是心跳,而张家人的心跳,就像是山。”
“像山?”
“没有别的词汇可以形容。”
“那我的心跳像什么?”
“像缺乏运动又容易遭受惊吓的小菜鸟。”
“。。。。。。”
刘丧脸上出现了肃穆的神情,“而他的心跳,就像这世界上最高的山。听过一次就再也不可能忘掉。”
“你今天早点休息,我们队明天六点出发。”
刘丧也走了。
像世界上最高的山吗?
清理好装备的吴忧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干什么,躺在在帐篷里发了会呆,刘丧嘚瑟的脸又浮了上来。要不,厚着脸皮去要张合影好了。
吴忧在营地溜达了一圈又一圈,看到了好多人,就是没有看到小哥的影子。
要不,去问问?
吴邪和刘丧躲在一个角落抽烟。胖爷在帐篷前架起了炉子,忙着烧烤。
吴忧迟疑了一下,选择朝胖爷走了过去。
“哦,老妹啊,来找吴邪吗?”
“我是来找小哥的。”吴忧问:“胖爷,小哥在吗?”
“。。。。。。”胖爷小心翼翼地翻着他的豆腐,“啊啥?”
“请问小哥在吗?一直没有看到小哥。”
“正常正常,谁会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胖爷满头是汗,“糟了火太大,要糊了。”一个巨大的餐盘塞到了到吴忧的手上。“尝尝刚烤的豆腐。”
火的确太大了,烟冲了起来,胖爷的背后,吴忧看到了,帐篷里有两个影子。
“哇,这也太好吃了吧。”吴忧尝了一口。
“是吧是吧,当年我可是人称烧烤小王子,来多拿点,拿回去当晚餐。”胖爷说着,拼命往吴忧盘子里夹肉。
“老妹要找小哥干什么,要不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不记得了。我能再要个茄子吗?”
没有等到小哥出现,吴忧端着满满一盘烧烤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饱餐一顿后早早睡下。
半夜帐篷上的雨声惊醒了吴忧。
外面风雨大作,整个帐篷剧烈摇晃。
?!难道要塌了?
吴忧慌忙爬出睡袋,发现帐篷外站着全副武装的王盟和刘丧—就是他们在摇帐篷。
“快起来,提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