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瞧您说的，我们是您二位的手下，也是九门几位大佬的手下，依据九门的吩咐，在这里经营这个市场。”

“小的们多年来一直听从几位老板的意思办事，也不知符不符合几位老板的心意。今天两位老板能亲临现场，是小的们的荣幸。”

“九门怎么会看上你们这帮垃圾，自己不想活了有胆子赚丧天良的钱连自己的名号都不敢报吗？”

“这，您可冤枉我们了。别的不说你看这些货，海猴子，禁婆，人面鸟这些玩意。。除了神通广大的九门还有谁可以搞到呢。”

“二位就别推辞了，睡觉九门名声在外呢，这事拿了出去，任谁说九门都脱不了干系。”

。。。。。。

“你们想什么样？”

“我们不想怎么样，只是干了这么多年也怕伤了阴德，所以想金盆洗手，希望几位爷能给笔丰厚的遣散费，越丰厚约好。。。。。。这！是什么？！”

说话的人突然叫了起来，有东西砸在地上。门外看着吴忧的两个人突然紧张，看架势即时就要拿着枪冲进去。

里边传来笑声，似乎里边除了吴邪还有好几个人在。

“紧张什么，陈老三，枪都快被你捏化了。连这手串都不认识也敢放心拿钱走人，不怕这的真主人找你们麻烦吗？”

“你什么意思！”

“别急嘛，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们不妨听听。”

“曾经，有那么几个脑子小胆子大的，在道上靠给人当打手吓唬人混口饭吃。可惜现在都提倡合法经营，他们眼瞅着靠着那点子膘给人干活注定赚不到什么大钱了，所以就动起了歪脑筋。”

“这些人的老板不管是做大生意的还是小生意的，总之都是忙人。忙人老板们少了一件两件的东西是不会发现的，于是他们就想办法把老板的东西弄出来盗卖。”

“盗卖来东西需要想办法出手，既要卖个好价钱，又不能让人追查到，还必须要是个长期有效的出路，不然就一件两件的，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这些人多方打听，果然打听到鬼市上有人出手来路不明的东西。”

“具体的做法是把珍稀的东西用寻常些的物件兑换，最后再跑到正经市场上将寻常的物件出手换成钱。这样倒一倒过几手，谁都查不到。所以这帮人就依照这个方法，在鬼市上想办法出手偷出来的东西。”

“人的胃口，都是一点点喂大的，这帮人也一样。从一开始的能换多少钱就换多少钱，走到了事先联系好买家，买家指定说想要他们老板的什么宝贝，这些人就负责把东西偷出来卖高价的程度。过程嘛，不外乎是在鬼市上找个多半不知情的外行人当做中间人，先把东西当便宜货换给他，然后买家在用便宜货东西从中间人那里换走，钱就直接打在他们户头上。”

“由于总在鬼市里面混，他们意识到鬼市里面水比自己想的要深很多，机缘巧合或者有人引导，他们又发现了暗流的存在，跟着暗流，他们进入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地下空间，还发现了了包括行业大佬在内的有权有势的人在利用地下空间进行一些非法的交易。在这种交易面前，他们之前干的，都只能算是小本生意。”

“这帮人一开始其实被吓到了。他们发现的事情，捅出去自己是个死，不捅出去被人发现自己知道了牵扯这么多人的秘密也是个死。既然跑不掉，他们决定不做不休，打算和地下的管事谈一谈，合作，收买，或者干脆做掉对方，都行。”

“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在地下居然畅通无阻，完全没有人干涉他们的行动，也没有任何人来管理地下的一切。下来做交易的人是凭着约定俗成的法子，把东西摆在自家纸人面前或者在放在店铺里让后来人交换——就好像某种程度的无人超市，买家也不知道地下管事是谁。”

利欲熏心下，这帮人干脆就大着胆子，鸠占鹊巢，真的以地下管事的身份运营这里，维持里面的秩序，把无人超市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亲手贩卖地下的货物，为了守住惊人的利润，甚至不惜杀掉那些进来后没有守规矩，以及没有允许依然想办法进来了的人。”

“当然，这样的日子不可能持久，要是真主人出现或者被大众察觉，死一百次都不够的。”

“看着地下的货物，他们这些半吊子眼光觉得这里的某些珍奇货物好像跟某个传说中叫九门的有点关系。顺便说一下，其实没有关系——在傻瓜眼里白菜都是一样的，傻瓜看不出来产地有区别。总之，刚好这个叫九门的风头正盛，特别爱惜他们的名声，又刚好和他们的老板有那么点联系。所以，他们决定对外自称是帮九门干脏活的人，等出了问题，就可以随时把九门推出来挡枪。”

“好巧不巧，鬼市出去的画在拍卖场上拍出了惊天动地的价格，这地方迟早会被盯上。于是他们决定加快进度，主动引九门进来接下这个天大的大麻烦，自己脱身远走高飞。我的故事对吗？”

“哈哈”，里面的人干笑着“就算是故事真的又怎么样？”

“那么多人，道上的那么多人，不管是进来脏了手的还是没进来在上面街上晃的，你们以为大家都不知道里面有鬼吗？”

“不过是鬼市可以提供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作为公用的干脏活的地方，所有人集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鬼地方谁想要谁要，我们只要钱，把钱给我们，再好生送我们出去，我们就和这件事再无瓜葛。别耍滑头，我们有的是后手，只要我们有任何闪失，事情都会立刻捅出去。一旦捅出去，你那产地不产地的说法根本没人在乎。得罪了那么多人，你们有几分脱身的胜算？九门费了几辈子才爬上台面，不想再被踹下去吧？”

沉默。

“好吧，你们要多少？”

门里开始进行价格和交付的谈判。

门外两个装备整齐的人非常警觉，枪口全程对着，死死地看着吴忧。

吴忧也看着他们。

他们衣服上沾着很多血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他们的头上，出现了几张笑脸，是吴忧这辈子见过最大的笑脸——蛇的笑脸。

吴忧看着，没有说话。

黑色的巨蟒像一阵旋风，从头到脚套住了两人。更多的旋风刮进了亮着绿光的门，然后就是尖叫，枪声，以及吴邪绝望的大喊“别开枪！”

被撑到变形的血盆大口和蛇皮包裹下抽搐的人体就是最后的画面，冰冷血腥的鳞片刮过了脸，

剩下的事情，吴忧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