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杭话音刚落那道金光便消失了,天空还是一片死寂的黑仿佛那道金光从未出现过。岳杭脸色苍白任然盯着刚刚金光闪现的那处,还是那样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晗默了片刻问:“金陵判词是什么?”
岳杭还皱着眉微偏了下头,好像宋晗问了一句多难理解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说:“……金陵判词是我家的一本祖传的经书。”
宋晗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又把剑利落收进了剑鞘中才说:“岳兄,我知道这可能是你家的私密,我本不应再多问什么,但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况,我们被困于此完全不知道那邪祟到底是何物,做这些又有什么目的,而你家极为贵重之物又在此现世,情况复杂我还是希望你尽力坦诚些对你我都好。”宋晗转头对他一笑“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等出了这里我知道。”
岳杭看向他忽然有一瞬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是站在尸山血海之上,他这潇洒拓落一笑,给人感觉他像是站在什么紫气东来,云霞蔚蒸的苍峰之巅,就算下一刻天雷滚动,天地都要覆灭他也能这样笑着说一句:“不过如此,能奈我何?”
岳杭:......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儿不知天命么?不过.....确实让人.....
然后,这败家玩意儿居然就信了这龟孙装出来的云淡风轻不为所动的混样,手中折扇一开俨然一副要传道授业的架势说:“这金陵判词是我家建族之时便有的,传到我爹这一代已经足足有四十八代了,虽说是经书其实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它其实是一块玉符,采用的是上好的金镶玉,经过七七.....”
宋晗面无表情牙疼的打断说:“说重点。”
岳杭咳了一声说:“.....这玉符只有岳家的家主知道玉令可观其中奥秘,为家主贴身所戴之物,重要非常。我没见过几次,但却隐约知道其中到底记了些什么。”
宋晗:“隐约?”
岳杭:“我阿姐代我爹掌管岳家之时曾被我爹传予此物,不巧被我看见了,我趴墙角听了一些不过我爹没具体跟我阿姐说这里面记的内容,更没说这玉令,直说这其中所记有关江清南辰山,是什么隐史,反正玉符的有缘之人不需要玉令也能窥探其中所记。”
岳杭说完又把折扇一收说:“不过最后这句话我估摸着这所谓的什么玉令根本不存在,说不定连我爹也没看过里面到底记了什么,不过是家主之间代代相传的口述而已。”
宋晗:.....这败家玩意儿还不算太傻。
宋晗点了点头:“走吧,去西边看看。”说完转身就走了,他走到半路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到岳杭.....一步未动......
宋晗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没好气的朝那头说:“岳小公子,我都走出二里地了你还跟根木桩一样处在那干嘛?打算在此处就寝吗?用不用我给您老送床褥子再叫人给你唱首小孤孀上坟助助兴啊?”
岳杭闻言当即跑过来拿折扇敲了敲宋晗的肩说:“我说宋兄虽然小爷我风雅的品味确实不错,但在人坟头听曲儿这种事我是万万干不出来的!我刚才是在看那位仁兄的尸体验尸,我好歹也是金陵岳家的人,别说的跟个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似的。”
宋晗:“那您老看出什么没?”
岳杭:“暂未看出什么,需待我慢慢回忆一下。”
宋晗至此彻底没话了,送了这败家玩意儿一记白眼负手转身走了,岳杭见他如此形状不由得跟在后面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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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那处时并未发现什么玉符,只有一处宅院,萧索至极,门前只挂了只破破烂烂的灯笼,门前砖木早已烂的烂,朽的朽了,大门台阶两边立着两座石像,但却爬满青苔腐蚀的早已看不清到底是石狮子还是什么动物,只有门匾上还依稀写着两个勉勉强强能辨认的字“许宅”,宋晗转头与岳杭对视一眼,两人走上前打开了大门。
院中也是一副苍凉景象,院子并不大但从形制上来说这院子的主人也是位风雅之人,忽然他们身后一声响,大门关上了。
岳杭瞪大眼手指着门说:“宋宋宋.....”
宋晗:“我看见了。”说完他就塞给岳杭一张符纸说:“拿好,这院子处处透着古怪。”岳杭拿起那张符看了眼问:“这什么符?厉害吗?”
宋晗:“给你图个心安。”
岳杭:“......”
岳杭把符塞进袖子里,才转身要朝前走去无意间瞥了墙角一眼看到了一块黄白相间的东西,随即快步朝那东西走过去:“宋兄!金陵判词!”
宋晗:“别动!”他刚要上前去阻止岳杭,只见那熊玩意儿已经踩入了什么法阵之中,立刻便晕了过去,他刚好一脚踩到了法阵边缘,而后也意识模糊过去.....
再醒过来时,他皱着眉眼睛眯开一条缝,撑坐起来,等眼睛渐渐适应光线后,他才看清周围,还是在那个宅子里,只是院子里一片流觞曲水,草木荣华之像,没了阴风瘴气,天色一片澄澈。
他看向自己旁边岳杭刚好也睁开眼,摇了摇头撑坐起来,语气迷糊地问:“宋兄,这是哪啊?”
宋晗:......你还好意思问。
紧接着宋晗便发现岳杭周身渐渐变得透明起来,他一看自己的手同样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岳杭一看自己周身透明一下就被吓清醒了:“宋兄!这这这.....我怎么变透明了!”
宋晗:这怪谁?
宋晗没好气的说:“岳小公子你自己去踩的法阵,你来问我?”说完才发现不对....他自己也踩了,真是服了这熊玩意儿了。
索性岳杭的关注点也不在这上面,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周身说:“这好像是我俩的神识。”说着宋晗便站起来拍了拍衣袍,拽这他的袖子把他拉起来。
他才刚要说话,大门处便传来一个声音:“招澜兄!你在家吗?”
话音刚落,曲折回廊间便走来一个人,这两个人就像没有看见宋晗他俩,岳杭在旁边忽然一嗓子大声说:“许招澜?!”
宋晗疑惑道:“你认识?”
岳杭:“我没见过,但我知道他。刚刚门口那人一叫着人就出来了,而且这里不是许宅么?那他八九不离十就是许招澜。”
宋晗:.....这人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木的。
宋晗:“许招澜是什么人?”
岳杭又拿出折扇一开说:“当年我爹他们那一辈英雄辈出,多的是青年俊杰,为了激励各青年才俊奋进便索性便搞了一个公子榜,按相貌、实力、德行、家世来评。按相貌这许招澜可排到第四,但他家世不行总榜便只排到了末端,好几百人之后吧好像。但这人在江南地区挺出名的,原因无他就因为长得好看。”岳杭说着还做作的缕了缕并不存在的胡须:“江南这片比较俗,相比总榜来说我们更关注相貌那个榜,当时江南还流传一句‘许郎如玉,陌上无双’。”
宋晗朝那回廊上走来的人一看,那人眉心一点朱砂极为醒目,肤色白净,一双含情眼,乌发墨缎,那朱砂痣衬的整个人色若春晓,素衣长衫款款而来。
不过他莫名觉得.....他整个人过于......还是乌衣巷的贺大夫比较......
宋晗一愣,等等.....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怕不是真的神识出窍,元神受影响有些不稳,不过他转念一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过公正评价罢了。
许招澜走下台阶朝门口进来那人一笑说:“易扬兄,别来无恙。”
岳杭:“原来这就是庄易扬。”
宋晗:“这又是何许人也?”
岳杭:“许招澜出身终南山,却以医术闻名江南,当时在江南百姓都称他俩是神医妙手,不过后来许招澜的名声就变的很差,庄易扬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无人知其去了哪里,众人猜测过许多原因,不过有一种最可靠,说是他俩闹掰了,庄易扬气好友误入歧途不知悔改,劝说无果后,不愿同流合污毅然出走。”
宋晗看向那俩人,眼眸漠然:这俩人之间的是非因果怕不止这么简单.....